然后大家马不停蹄地开始捡石头,大的小的,圆的方的,零零碎碎的,都被捡过来堆放在路口的粪桶旁。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有人想进来,他们就可以随时把大粪朝那些人的脸上泼出去,拿起石头朝那些人砸过去!镇干部们要是真敢冲过来,他们就用手上的铁耙铁锹锄头剪刀和菜刀什么的对付他们,誓死守住自己的村庄!
就这样,村子里的进口和出口很快就被全副武装的村民们封锁了起来。
当毛利贵带着一大帮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回来时,他们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呆了!
男女老少,手持可以当武器使用的农具,站在村道上,似乎是严阵以待他们的到来。
毛利贵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实在是低估了这些村民的智商。他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们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利用家里最简单的农具,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怎么办?冲进去?毛利贵想了想,不能盲目行动。
“乡亲们,我们不想和你们发生冲突,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你们现在快点把唐记和宋镇长放出来,过去的事情我们不再追究。”毛利贵拿着喊话器站在离村口还有几百米的地方说道。
“你***就是放屁!谁会相信你们!”吴要常站在路口大骂道。
“老爷子,你别顽固了,这样下去,只会让你们自己吃亏!待会儿全县的警察就要来了,你们要是早点把人交出来,我们可以为你求个情,对他们说这是个误会,他们或许还能放你们一马。不然的话,就等着坐牢吧!”毛利贵说道。
“你做梦!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死,也不会相信你这个畜生的话!”吴要常扯着嗓子说道。
“爹,别跟他们说,我们守着路口就行了!”吴要常的儿子看老爹气得差点打哆嗦,急忙劝他说。
吴要常觉得儿子说得对,没必要和这个畜生理论,留着力气守好路口才是对的。于是闭着嘴,再也不吭气了。
毛利贵又说了一通,看这边没人应和了,以为大家是偃旗息鼓了。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年轻人往前上,看能不能进入村庄。
没想到,几个年轻人往前走了几步,刚想靠近路口,就被泼了一身的大粪。
他们的身上立刻臭烘烘的!气得他们是嗷嗷直叫!再也不敢走过去了。
其他人又试了好几次,送给他们的不是大粪就是石头。
毛利贵彻底放弃营救两位领导的打算。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正好1点33分。距离唐记和宋镇长被抓走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不敢再耽搁了,他立即拨通了县委办公室主任胡国成的电话。
县长蒋能来带领着县委一杆领导,还有全县上百名公检法人员,浩浩荡荡地开到了平安镇藕西村。
车子在距离路口不远处停了下来。蒋能来走下车,朝村口看了看,然后将整个村庄的地形环视了一下。
入村口的路边立着一棵古老的大樟树,似乎是这个村的天然屏风。村东边的一个弯月形的池塘,把村庄环绕着,池塘边是一片绿色的竹林,似乎也有很多樟树,树叶婆娑的,风儿一吹莎莎作响。村里的房屋绝大部分还是平房,后面有几排崭新的楼房,显得比较打眼。整个村庄成圆形,四边有水,前后有路。
这是一个典型的中部农村的小村落。古人规划的村庄格局,还是比较科学,换句话说就是风水不错。
蒋能来还知道,这个藕西村曾经是平安镇的状元村,村里每年都出很多大学生,现在在外工作的藕西人很多。有的还出国留学了,是远近闻名的文化村。
可是最近几年,因为乡村两级干部的工作态度恶劣,导致了干群关系的极度白热化,藕西村从状元村变成了现在的刁民村。
蒋能来看见村口的大樟树下聚集了许多村民,似乎他们的身边还放着好些农具。
看来农户们已经严阵以待了,今天这个事情很棘手啊/能来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毛利贵和镇干部们看到县长蒋能来走下车,立马迎了过去。
“蒋县长,对不起,我们的工作没做好,给县委县政府添麻烦了,请领导处分我!”毛利贵握着蒋能来的手,流着眼泪说。
“先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吧?”蒋能来面无表情地瞟了毛利贵一眼,看着远处的村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