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十年前。
晋章帝顺义十三年,长安城外秋猎场。
青山绵绵,草木丰盛。众马齐鸣,锣鼓震天,彩旗飘扬。
晋章帝霍致安带领着皇家卫队和各将臣冲在最前,秋风呼啸,万箭齐发,刮起一片衣袍。虞国皇帝沈钧带着虞国太子和众将紧随其后,马上英姿丝毫不逊晋国众人偿。
此次秋猎乃是晋国与虞国一年一度的交好狩猎,两国皇帝携众臣和各皇子前来,共享田野之趣。
晌午时,两国队伍纷纷归营,小厮们迎上来伺候各主子更衣,清点战利品撄。
“晋国皇帝猎得野兔二十只、野鹿五只、山鸡三十六只、飞禽十只。虞国皇帝猎得野兔十只、野鹿两只、山鸡二十只,飞禽四十二只。”
首领太监扯着嗓门喊着两位皇帝的战绩,底下一片掌声响起。
“哈哈哈,还是沈兄的骑射了得啊!飞禽四十二只,可是个大数目!”霍致安拍了拍沈钧的肩膀,赞赏之情溢于表。
“霍兄过奖了。你这一堆走兽不也是屈服在你的箭术之下,哈哈哈!”
底下众人看着两位皇帝如兄弟般亲热,脸上也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神情。
晋国太子霍倓勾着虞国太子沈甯勾着肩,谈着今日狩猎的见闻,也谈着这分离大半年的经历见闻。
霍倓压低声音在沈甯耳边道:“沈兄可听说了,这次秋猎我父皇请来了苏州名士张匡仪,两国皇帝同他一起论道、谈天下,”他神采飞扬,嘴边勾着一抹得意的笑,“不止这样,他还带了两个倾城绝色、文采过人的女儿同来。张家小姐极有可能,就要飞进你我的庭院之中了。”
“哦?我怎么没听过这事儿?”沈甯甚少谈起风月之事,被霍倓这样一激,倒是脸红耳赤的。
霍倓大力拍了拍沈甯的肩膀,“唉!你见到张家两位小姐时,可别像现在这么呆!”他嘻嘻笑道:“不然,我可把她们二人都纳进我的太子府。”
沈甯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心中想着张家的两位绝色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儿。
两位皇帝看着太子们这般畅谈,不由觉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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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不想与张兰姝一同献舞,我的舞技在她之上,跟她一起岂不是被拖累。”张兰熹娇声哀求,双手拉着张匡仪的手臂摇晃。
张兰熹身量纤纤,眉目娇媚,唇似绽桃,肌肤如雪般白皙嫩滑,声音娇柔,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张匡仪怒目微张,捋了捋半白的胡须,声音中有不容置喙的威严,“胡闹!今夜的献舞早就安排好了,岂容你这样任性改动?况且,姝儿舞技可丝毫不逊色于你。”
张兰熹努了努嘴,心中生出无数嫉恨。
张兰姝只是张家的义女,并无血亲关系。可偏张匡仪极器重爱惜她,不仅让她入了张家的籍,吃穿用度更是和她这个嫡女无异。
既然父亲这边行不通,她张兰熹定会另想法子让张兰姝没法和她一同献舞。
她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换上一身粉蓝骑装,腰间束一段锦绣腰带,梳起一个垂挂髻,便拉着侍女一同去找张兰姝。
“兰姝妹妹!”她娇声地喊道,自行走进了张兰姝的帐内。
张兰姝正在练习当夜的舞蹈,一身淡粉色石榴裙随着她的舞步翩翩而起,她身姿窈窕柔软,玉骨冰肌,剪水的双眸、如画的眉目和朱唇,翩翩舞姿中更显她的绝色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