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傅悲愤怒吼,整个人便摔倒在地,竟是无一人搀扶。
最终还是高衙内带着太医过来,将孙傅抬到一旁,进行诊治。
“这推戴诏还没签字画押,怎么就昏死过去了?”
“装的吧?”
“不知道,看着倒是像那么回事,其实就是在躲避责任。”
“你看你看,眼睛还在眨呢,肯定是装的。”
“那谁签字?反正我不签。”
“别拿给我,我也不签字,丧权辱国,是要在史册中留骂名的。”
“……”
推戴诏在各个大臣之间传递,全都摇头表示不干这丢人的事。
“我签。”
唐恪的排位已经靠后了一些,此时伸出干枯的手,抓住了推戴诏。
从地上捡起一根毛笔,在嘴边沾了沾唾沫,顿时染黑了嘴唇,也根本不在意墨香味。
签了字。
便头也不回地出了保和殿。
有士兵从府库里拉出财物珍宝,交接给金人。
还有嫔妃发飙,哪也不想去,宫女劝说不去就要死,然后就老实了。
朱皇后被请到金銮殿,接受推戴诏,整个人都云里雾里。
“也罢,也罢,总好过皇室之外。”
唐恪摇了摇头,低着头背着手,坐进了马车,一路向唐府赶回。
赵桓被提着肩膀,他不确定自己是什么状态,但就真的没人发现他。
就这么一路跟着唐恪进了唐府。
“老爷。”
官家向唐恪施礼。
“嗯。”
唐恪点点头,背着手走进了内宅,看到几个孩子正在嬉戏,似乎外界的事情对他们没有半点影响。
但唐恪知道,接下来整个国家都会变了天。
这些孩子也许会长大,也许不会。
“爷爷,爷爷……”
几个孩子绕着唐恪。
这位前任宰相笑了笑,道:“长大了,要学会观察,要报效国家,千万不能像爷爷这样迂腐,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