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广州沙面拾翠楼,一座英式小公寓,位于沙面皇后路南。
 : : : : 今晚所有房间连大厅都亮了灯。陈俊杰陈老爷忐忑不安地坐在大厅中的维多妮亚式纯白金木云边沙发上,配套茶几上放了一堆文件,有汉字的也有英文的,还有几十张银票和几袋银両。
 : : : : 陈老爷不是为这些钱财紧张,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作为青帮黑煞堂堂主,主管广州仁济堂庞大商业帝国,拥有广东产业一成以上,而且是十三行供应商,连他自已都搞不清总财富是多少。当然这一切都属于青帮所有。
 : : : : 他是紧张将要来的人,三天前接到帮主密令,约好今晚将有重要人物来到拾翠楼,帮主发命要听命此人及为其安排一切,而帮主也立马从上海坐船回广州途中。此人在帮主心中份量可见非比寻常。
 : : : : 萨都教圣女程小悦,黑煞堂白纸扇,陈堂主得力属下,坐在另一沙发上,看着堂主不断擦掌,她从未见过堂主如此紧张。
 : : : : “不过是个客人嘛,堂主何需如此紧张呢?”小悦悠闲地坐着二郎腿。
 : : : : “你有所不知,十年前,帮主老师洪道爷无我道长来访,帮主也曾发红色接待令,十年来从未再发。这次想必洪道爷又来访。是隐世高人,人生难得一见。”陈老爷说。
 : : : : “那他很老了?十年前我还在加德满都修炼中。呵呵。”还未满十八岁的小悦笑着说。
 : : : : “不要再闹着玩,老人家到了就不要再嘻皮笑脸,知道吗?”陈堂主严肃地说。
 : : : : “嗯,不过老人家似乎喜欢迟到,我们从中午等到晚上了。”小悦扁咀地说。
 : : : : “陈堂主在吗?”一个魁梧穿丝绸清挂的大男人走进来,背后跟着两名杀气极重的少年。
 : : : : “原来是罗舵主,失迎,失迎。”陈堂主立马起身迎上。
 : : : : 来人是三刀会总舵主罗定光,青帮帮主白年贵师弟,无我道人洪义第三徒弟。
 : : : : 江湖规矩,迎接极高辈份之重要人物,必需大开中门全营亮灯,支开所有非近身下属,以臣服姿态迎见。
 : : : : “还未到?”罗舵主问。
 : : : : “呀,不是要接罗舵主吗?”陈堂主也搞乱了。
 : : : : “当然不是我,你的白帮主会这接待我吗?我收到老师密令,马上从香港赶来,要为老师的重要传人接风。”罗舵主解释。
 : : : : “是这样。是洪大爷传人。”陈堂主自言自语。
 : : : : 大门又走入四名穿着洋服留着辫子的汉人,急步走到大厅连忙向罗定光下跪行礼。
 : : : : “属下哥老黑门丁贯,他们是属下近身,受会长所托到此接见洪道爷传人,会长从江西急赶来,命属下先到。”洋服汉人说。
 : : : : 哥老会会长宋三先,为无我道人洪义大弟子,即清帮帮主白年贵及三刀会总舵主罗定光的大师兄。
 : : : : “起来,不用多礼。”罗舵主说。
 : : : : 共九个人坐在大厅沙发上,地毡是英国苏格兰咖士咩,天花县挂着法国宝诺十八头吊灯。一座正宗英式公寓,三层四厅八房,在广州沙面英租界算不上豪华,但租界法规清兵不能进入,汉人需特殊身份才获准居住,正是最合江湖人仕藏身之处。
 : : : : “噹,噹,噹”大厅的瑞士座地大钟准确地响了十声。大家依然肃穆无语地等着。
 : : : : “呵欠,呵欠”小悦打了两个哈欠,其他人盯了她一眼。
 : : : : “大家久等了。”一把幽幽的女声,两个黑袍人在众人不知不觉下,站在大厅幽暗角落下的大钟旁。
 : : : : 众人均吓了一跳,三刀会两名杀手更站起来摆出防守架式,哥老会丁贯的三名洋服汉人更拔出腰间单发燧火枪。
 : : : : “不得无礼。”罗定光反应过来,喝止其他人。他认出两人身穿正是无我独创金缎战袍,防箭防水防火,而且轻盈而挺直,收摺后只有一手掌大。因为他都有一套金缎战袍。
 : : : : “是夫人,俊杰失迎,恕罪,恕罪。”陈堂主认出其中一黑袍是谭夫人霍冰怡。
 : : : : 一张白皙透红的美丽脸庞,另一个是微金棕发蓝眼的半洋人,俊俏少年,华心。
 : : : : “三刀罗定光迎见,向洪老师传人迎安。”罗舵主已感觉到来人是恩师门下传人,马上参见。
 : : : : “下属迎见。”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 : : : “罗舵主,陈堂主留步。其他人退下。”霍冰怡说。
 : : : : 随着陈俊杰和罗定光的眼色,其他人全部退出大厅。
 : : : : “青山碧水常在,风云雨电任行。”华心突然说。
 : : : : “日出日落无尽,你我潇洒明天。”罗定光马上回应。
 : : : : 华心从怀里拿出一柄剑柄,是锈满的烂剑柄。罗定光一看就是随风剑,见剑柄如见无我,立马跪下。
 : : : : “老师有话要我传给你。”华心说。
 : : : : “呀”华心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