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卧室门半掩,床上有道隆起,上方的吊瓶正在滴答滴答地输送着药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血腥味。
“小言?”
床上的人,没动。
邹应明往床头走去,走到一半,停下,想了想,转身去了床尾的沙发座。
他撑着拐杖的龙头,慢慢坐下。
看上去,就像个普通老人一样。
他和平时一样,先掏出方帕子,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才慢吞吞地说道:“十几年过去,你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少年,还记得当年,你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其中有句话,我很喜欢。”
“藏精于晦者则明,养神于静则安。”
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下,但并没有开口。
邹应明笑了笑,继续道:“过去的你,或许完全无法理解,但现在,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你在新品发布会上的表现,我都看见了,小言啊,你确实,令爷爷我刮目相看了。”
“放心,恒航那边,不管是谁在给你使绊子,你都不用在意,只管放手去做。”
“你现在谁都不信,爷爷能够理解,这几天,我会交代下去,让他们不要过来打扰你。”
“好了,话说完了,我也走了。”他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咚,咚,咚……
拐杖的声音渐行渐远。
邹应明突然回过头,透过门缝再次投去一瞥。
床上的人,依旧半蒙着被子,仿佛当真伤得很重,精力不振。
他眯了眯眼,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车辆缓缓行驶,老人往后靠坐,双目微合,掌心按着手杖龙头,不住地摩挲。
“阿忠。”他开口唤道。
坐在副驾驶的人立刻应道:“在,家主。”
“伤害二少的人,还没抓住?”
“是,已经过去24小时,大概率是没希望了,一个人而已,藏起来太容易,何况,没有谁看清楚他的脸。”
“监控呢?”
阿忠想了想,道:“那个拐角,是监控的死角,后面便是货梯,凶手应该是早就埋伏在里面了。”
邹应明没再说话了。
许久之后,轻轻地叹息了声:“我记得,当年参加放逐比赛的时候,你们的二少才十三岁,而其他家族的孩子,大多已经十六七岁了。”
“他站在那群人里面,白净清瘦,漂亮得像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