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苓目光寒冷,看着她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陆哲远不禁想起了那个令人羞愧的夜晚,他竟然对这样残忍的女子动了心!
陆老夫人边说边在自己身上摸索,犹如在探寻中毒的迹象,焦虑之情溢于言表:“快,快为我诊脉,我是否尚有生机?”
就在大夫为老夫人细心诊断之时,陆哲远怒目圆睁,瞪向谢茯苓,眼中闪烁着狠辣之光:“倘若母亲和怀虞遭遇不幸,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自始至终站在墙角默默擦拭泪水的宣婉仪,此刻得意地轻轻挑起嘴角。
区区剐刑?对她来说简直太过仁慈!
然而,片刻之后,大夫缓缓摇头,语气平静:“老夫人并未受到剧毒之害。”
众人瞬间愣住,宣婉仪反应敏捷,立刻扑向陆哲远的脚边,哭泣着诉说:“世子明察,姐姐此行显然是早有预谋,故意陷害两个孩子!若非奉昀尚在外头嬉戏,恐怕此刻也已在病榻之上了!”
面对宣婉仪的激昂控诉,谢茯苓忍不住出言提醒。
“妹妹或许并不知情,这两个孩子自幼体弱多病,需忌口诸多食物,尤其是螃蟹,绝对不能触碰!世子实应深入调查,究竟是谁如此疏忽,竟将老夫人食用的秋蟹送入孩子们的口中!”
大夫立刻点头附和,认同谢茯苓的看法:“世子夫人所言极是,老夫已经细致检查过,螃蟹本身无毒,孩子们的脉象更像是饮食失调。究竟哪个下人如此大意,幸亏孩子们吃得不多,否则小姐确实有生命危险!”
他一边说,一边撩开陆怀虞的衣袖,那细腻的小臂上逐渐显露出一片片红疹,证实了谢茯苓所言非虚。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沉寂,尴尬的气氛让所有人都如履薄冰,连细小的针落声都能清晰听见。
宣婉仪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幻莫测,她感受到陆哲远那危险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只是因为见到了新奇玩意儿,便拿来给孩子们尝鲜,忌口之事,她如何得知?
沉默持续了许久,一声叹息在室内回荡,谢茯苓无奈地看向已经不敢发声的陆老夫人:“婆母也看到了,世子对茯苓的嫌恶,从前冤枉我不贞,今日又冤枉我害子,不知道明日又会生出何种冤屈?”
面对这样的遭遇,让她如何能够亲近?
“……若是你的行事得体,又怎会招来如此误会?”面对陆哲远那冷冽的目光,他心中虽感压抑,却无丝毫愧疚之意。
不过是一件小事,她却抓住不放,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自从两个孩子过继到我名下,他们生病,我亲自照顾,他们淘气,耐心教导,府中但凡有些许好东西,何曾短缺过他们的份?”
谢茯苓目光坚定,神情坦荡:“若世子觉得这还不够,那就请另选他人掌管家务,关于孩子的一切,我将不再过问!”
什么?
她竟然表示再也不插手奉昀和怀虞的事务?
“姐姐,他们毕竟称呼你一声嫡母,你怎能忍心让他们自生自灭?”宣婉仪仍期待着借助谢家的势力为她的儿子铺路,谢茯苓放手不管,她如何能够接受!
“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为何妹妹会如此紧张两个孩子?如此喧宾夺主,若非亲耳听见,谁敢相信你并非他们的生母。”
谢茯苓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老夫人和陆哲远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就在此时,卧榻上的陆怀虞恰好缓缓醒来,睁开迷茫的双眼,虚弱地向宣婉仪撒娇:“母亲,怀虞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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