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带着他的随从,离开了红‘袖’招。路上,华文一言不发,满面沉思之状。
朱厚照他们,在华文走后,也离开了。
孟香雪和柳蝶衣亲自送出门外。二人立足红‘袖’招门前,望着朱厚照那队人的身影,一直目送他们回到萃芳阁。
“今天便宜他们了!”柳蝶衣心有不甘,恨声说道。
孟香雪回头横了柳蝶衣一眼,叹气道:“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那个朱公子,咱们得罪不起。要是早知道他身边有西厂的人,我何苦跟他置气呢。”
柳蝶衣默然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那个朱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呢?”
孟香雪道:“你没听华文说么,朱公子大概是宗室之人。”
“宗室之人!不会吧?”柳蝶衣愕然,“华文那只是猜测之言,朱寿也没承认啊!”
“可他也没否认。”孟香雪说道,“北京来的人,身边又有西厂的百户护卫。就算他不是宗室之人,出身定也不凡。我们惹不起啊!”
柳蝶衣心中仍然不平,咬了咬嘴唇,说道:“那咱们难道就看着他把那萃芳阁开起来,跟咱们抢生意不成?”
“抢生意?呵呵……”孟香雪面现不屑之色,“金陵可不比寻常地方,这里是大明朝的南京。城中达官贵人无数,那朱公子就算真是宗室之人,到了金陵也做不成过江猛龙。咱们红‘袖’招也不是没有背景的寻常商家,他朱寿若真想跟我们掰腕子,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柳蝶衣一听,立刻好奇起来:“孟妈妈,咱们红‘袖’招的背后东家,到底是何人呀?”
“不该你知道的,就别打听。”孟香雪淡淡说道,“你只要知道,红‘袖’招能有今日盛况,不单单是因为你蝶衣姑娘的缘故,那就行了。”
孟香雪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敲打了柳蝶衣一句,让柳蝶衣有些尴尬。她不是看不出来,孟香雪因为秋香的事情,对她有所不满了。
归根结底,今日这些事,全是因为柳蝶衣未经请示孟香雪,擅自答应华文为秋香赎身所引发的。更何况,柳蝶衣还越过孟香雪,直接指使龟奴何老六去招惹萃芳阁呢。
孟香雪很有些驭下手段,最擅长的就是“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见柳蝶衣尴尬,孟香雪又急忙安慰她:“眼下,花魁大赛的日子就要到了。红‘袖’招还要靠你撑场子,这些日子,你就多多辛苦一下,好好准备。”
一句话,令柳蝶衣顿时释怀:“您放心吧,我已然在做准备了。”
…………
“什么?你要我们参加花魁大赛!”
萃芳阁内,秋香满脸惊疑的望着朱厚照。
兰芷若也皱起了眉头:“朱公子,金陵城的花魁大赛,可是在一个月后就要开赛的。这么短的时间,萃芳阁恐怕连架子都搭不起来,如何参赛?”
“参加花魁大赛,有兰姐姐和龙女就行了,不关萃芳阁的事。”朱厚照在笑,笑得很没心没肺的样子。
“这……”兰芷若犹豫起来,不由得看向秋香。
秋香哭笑不得的望着朱厚照:“朱公子,你我虽然才认识三五天,可你这想到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我算是领教透了。你让我和兰姐姐参加花魁大赛,莫非又是玩闹之心作祟?”
“嘿嘿,说到爱玩闹,龙女你好像不比我差吧?”朱厚照反唇相讥,“扮鬼吓唬人,带着叫花子大闹红‘袖’招,不都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嘛。”
秋香无话可说了。
没错,论爱玩闹,她和朱厚照还真是臭味相投。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和朱厚照这班人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了。她信任朱厚照,一是因为朱厚照对她有救命之恩、赎身之义;二嘛……嘿嘿,两人在一起做坏事,合作的非常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