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人误会了。”祝清宁努力平息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蹲下身,伸手去捡碎在地上的碗和勺子碎片。
然而,她的手还未碰到碎瓷片,便被晏礼辞的手猛然抓住,“误会什么?”
“夜深人静,祝小姐闯入一个男子的房间,不是别有图谋是什么?”
祝清宁觉手臂一股强大的力气,天旋地转间,祝清宁落入一个宽广的怀抱。
后背贴着男子硬实强健的胸膛,片刻之间,便能感受男子身上的体温。
祝清宁甚至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一听便很健康,却很有节奏,半点没有慌乱,反倒是自己,有些控制不住。
不知是恐惧还是别的。
“难道是听到白日的谈话,想着走别的路子?”晏礼辞的声音自此贴在朱清耳廓。
男子的嗓音如山间水一样空灵动听,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祝清宁仿佛沉浸在一个完完全全只有晏礼辞的世界。
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好似她也即将成为他的一部分。
祝清宁心中冷笑,无论是谁,都休想掌控她。
“所以,清宁这是成功了吗,晏大人难道动心了?”
祝清宁的手缓缓攀上晏礼辞的手背,在他怀里转个身,手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攀升。
停在男人交领的地方,纤纤玉指倏地划入男人的领口,在男人胸膛肆意游移。
晏礼辞心口一股痒意,眼皮跳了跳,伸手,猛然抓住她作乱的手。
“够了!”
祝清宁被一股大力推开,晏礼辞烦躁得拉了拉领口,从祝清宁身边越过,坐到旁边的黄花梨木椅上,一双幽深如寒潭的眸子自下而上望着祝清宁。
明明她站着,他坐着,可他的目光,好似永远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天生的上位者。
所以哪怕是才得罪祝太尉,哪怕是世代簪缨的祝家,也得给晏礼辞面子,也得看着他的脸色活着。
“出去。”
翻脸无情,说的就是晏礼辞这样。
祝清宁看了看地上的洒一地的汤汁,若是不处理,等晏礼辞回过神来,发现汤里有毒,可就不好了。
她摸了摸袖子中绑着的匕首,既然用药不成,看来只能用兵器了。
她蹲下身,伸手,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嘶——”
她猛地收回手,端坐着的男子眼眸一眯,猛然从椅子上弹起一个弧度,忽然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又坐回去。
“晏大人,你有药吗?”祝清宁一张绣帕掩住手,蹲着望向晏礼辞,一双眸子盈满水雾,可怜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