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纤细却锋利,轻易便能刺透皮肤,凤吟晚手上用了狠劲儿,顷刻间,雪颈上便有血色渗出。
夜听澜身子狠狠一顿,一掌将她手中的银针击落,攥在她腕上的手几欲将她捏碎。
“你敢!”
凤吟晚的确敢。
那双美眸倔强地看着他,眼中是毫不退让的决绝。
“你若敢做,我一样可以。”
戾气沉冷有如实质,每一秒死寂都令人窒息。
夜听澜死死盯着她,眼底隐隐浮现一抹痛色。
“你就这般想留下他的孩子?”
“凤吟晚,你对本王到底有几分真心?”
他已认定了孩子是宋清安的,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
凤吟晚泛白的唇抿紧,垂眸别开眼,“同样的话,臣妾也想问王爷。”
悸动的种子在心底悄然扎根,稍不留神便会疯狂生长,等到破土而出她真正看到的那一刻,却才猛然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但,处处瞒着她,不肯解释也不愿信任,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真心,那她宁愿不要。
“夜听澜,我们和离吧。”
再次听到这个字眼,夜听澜暴怒依旧。
额角青筋突起,开口几近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凤吟晚眼睫抬了抬,面上淡得几乎没有表情。
“臣妾如今是罪臣之女,拖累之身已配不上这墨王妃之位,朝安郡主,才是王爷的良配。”
夜听澜负伤后兵权已被移交,眼下凤家已经倒台,定南王无疑是他最好的助益。
况且,若非有夜听云,又经历了疟疾和凤家受陷的事,他们早就该和离的。
阴差阳错走到了今日这般情形,还不如当初便一刀两断!
她面上的平静叫人刺痛,夜听澜大手紧握成拳,强压着怒意起身。
“凤吟晚,你休想!”
房门被重重摔上,宛若一个信号,凤吟晚克制着呼出一口气,身子顿时便卸去了力道。
才回府便撞上夜听澜怒气冲冲从揽清院出来,玉屏和亓玄见状当即一愣。
“王爷……”
话音未落,夜听澜带着怒意的嗓音便已森寒响起。
“看着她,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让她踏出揽清院半步!”
这命令是对亓玄。
未料到这般,亓玄闻言一时有些微愣,不等做声,夜听澜便已径直离开。
玉屏也愣了半瞬,似是想到什么,当即便快步往院中跑去。
“小姐!”
进门便见凤吟晚衣衫凌乱坐在榻上,一张俏脸隐隐泛白,却唯独下颌上的红印明显异常,玉屏动作一顿,脚步顿时便有些虚浮。
“小姐,您这是……”
凤吟晚顺势靠过来,开口气息微弱。
“玉屏,我好累。”
玉屏眼圈一红,抬手轻颤着揽住她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