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澜目光无声地牵动几分,确认她身子并无大碍,墨眸才又转向地上的侍卫。
“将方才同本王回的话,原原本本向王妃禀报一遍。”
侍卫不敢犹豫,点头应下,当即又转向凤吟晚。
“启禀王妃,看守不利,致使揽清院出了这等意外,此事的确是属下二人之过,属下等不敢妄自分辩,甘愿受罚。”
开口便是认错的态度,可这并非是凤吟晚想要的。
“本王妃无心管你们是不是看管不利,今夜这把火,到底是怎么起的。”
西厢房她素日并不常去,自然也不可能在里面留下火种,火势从那边烧过来,实在蹊跷。
二人闻言微微一怔,侧目对上一眼,却是摇头。
“属下等也不知,今夜乃是中元,府中各处角落都有下人私下烧纸祭拜,属下二人也是发现此事后才前去制止,未曾想回来之时揽清院便已走水。”
他们说的倒是实话。
府中严禁下人私自烧纸祭拜,今日又是中元,夜听澜和亓玄都不在府上,此等事情他们发现了也不便上报,只好自行处置。
凤吟晚秀眉一阵拧紧,“那你们可曾在揽清院外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二人仍是摇头。
“未曾,发现火势后我等立刻便赶了回来,从揽清院离开的路只有一条,路上并未发现有何可疑之人的踪迹。”
火势若能看见,便已是彻底烧了起来,也就是说,起火之时,他们并未在附近。
没有证据,便断定不了这是人为。
堂中的气氛陡然陷入僵滞,夜听澜下颌微微一抬,亓玄会意,当即便做声。
“属下方才已验看过,先前翻修之时,揽清院西侧的院墙下有一堆木材尚未处理,今夜是西南风,若有人在此处烧纸,的确容易染上火星。”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凤吟晚攀在座椅扶手上的指尖一阵扣紧,还想再说什么,夜听澜的眼神便已转了过来。
“都听到了?这些,就是本王审问的全部。”
凤吟晚唇角重重一抿。
“揽清院本就偏远,又有侍卫看守,即便是烧纸,又怎会有人选在此处。”
特意选在今夜动手,八成是有人想借中元的名头放火,好直接烧死她!
全府上下,她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一个!
“今夜之前,揽清院周围可曾有什么异动?”
侍卫仔细回想了一番,迟疑着开口,“前天夜里秦姑娘曾来过,不过被属下二人拦下后便已离开,并未多做停留,不知……这可算是异动?”
果然是她!
心中那个猜想几乎就要得到印证,凤吟晚眼尾一阵泛红,神色再度冷厉起来。
“现下呢,王爷还觉得此事是一场意外吗?还是会和先前一样,顾着所谓的恩情,对她再行包庇!”
想起玉屏颈背上那惨烈的伤势她便无法淡定,即便没有证据,她也依然要坚持将此事查下去。
那话中的质问太过明显,夜听澜闻言面色当即沉下几分。
“王妃,你僭越了。”
短短几个字,便已盖棺定论,将她的希望彻底打碎。
凤吟晚心中狠狠一阵抽痛,只觉身上阵阵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