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威严冷厉,与今日在大殿上所见截然不同。
亓玄闻言心中暗暗松下几分,颔首,“并无尾巴跟着。”
夜听澜抿唇“嗯”了一声,片刻的迟疑,又沉声开口。
“她,如何?”
她,自然是指凤吟晚。
“王妃近两日胎气不稳,想必是受凤家之事冲击极大,所幸姜太医诊治及时,现下已无大碍。”
不知为何,话落的一瞬间,亓玄却觉眼前寒意更盛,连带着,连暑热的天气都幽冷几分。
正踌躇着该如何再开口,却听自家王爷寒声。
“本王近日都在宫中,宫外的事,你仔细盯着。”
“是。”
点头的功夫又想到什么,亓玄一顿,当即从袖中取出张字条。
“日前王妃发觉豫州的兵马有异,命属下暗中前去探查,这是属下在宁风毅府上找到的。”
纸张展开,上头列了许多药名,倒像是一剂药方。
夜听澜墨眸扫了几许,重新交回他手中,“给她。”
药方这东西,凤吟晚自然比他擅长。
“是。”
伫立片刻,空气中已隐隐弥漫出一股极淡的血腥味,亓玄点头的动作一顿,当即又关切出声。
“王爷,您身上的伤……”
“无妨。”ωWW。
寡淡丢下这句,他便欲回九州香榭,岂料还未及动作,便听一阵极轻的窸窣从远处的花丛后传出。
“王妃,可以出来了。”
这一声有几分耳熟,似是在何处听过。
亓玄微微一怔,便听后头一道极轻的“嗯”声传出。
女子明艳的面容曝露在月光下,虽是御林军的扮相,可那张脸,正是凤吟晚无疑。
顺势看过去,前头护着她的男子,分明就是王爷的头号墙角挖掘工,宋清安!
身畔的寒意早已凛若霜雪,亓玄僵着身子,根本不敢去看夜听澜的神情。
他们隐匿了气息,这二人倒是未曾发现,整了整身上的软甲便已快步离开。
瞧着,倒像是天牢的方向。
亓玄暗暗松口气,替凤吟晚分辨的话还未出口,身畔一阵风动,眼前便只余一抹残影。
眼皮子一跳,当即也飞身追上去。
凤吟晚不会轻功,所以只能借着侍卫的装扮缓慢前行。
一路上,她和宋清安在前头走着,夜听澜和亓玄就紧紧在后头跟着。
停一下,飞半下。
亓玄表示,他当暗卫这么多年,轻功从来没使得这么憋屈过。
不知是不是关押凤老将军和凤靖元的缘故,天牢门前守卫的人数明显极多。
宋清安走在前头,凤吟晚垂眼跟在后头,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灯火通明之下,被几十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她根本无所遁形。
“别怕。”
看出她的异样,宋清安悄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