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您还怀着身孕,即便不为着自个儿,也要为腹中的世子考虑考虑啊!”
若不是礼制不允许,他真想直接捂住凤吟晚的嘴!
但凤吟晚哪里顾得上这些,让她眼睁睁看着父兄被构陷,她做不到。
“无意连累公公,若这般也不合规制,那就劳烦公公进去替本王妃通禀一声,所有罪责,本王妃一力承担。”
闹腾的这一会儿,动静早就传进去了。
她铁了心要进去,太监被逼得额角一个劲冒冷汗,不等再做声,殿门便已从里头打开。
夜听云急匆匆出来,一眼看向地上的凤吟晚,眉头顿时拧紧。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叫清若好生看着你了吗!”
天知道,他在里头听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方才那几下凤吟晚叩得不算轻,原本凝玉似的额头现下已然有些泛红。
夜听云又急又气,直接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军政要事,你来凑什么热闹,惹恼了父皇,你父兄的事岂不是更难办了!”
他这力气比起平时要大得多。
凤吟晚闻言却是眼睫压了压,镇静开口,“我若不来,恐怕才是真的难办。”
里头的,估计有一半是专程来泼脏水的。
构陷已成定局,她能做的,唯有向皇帝求情,先保下将军府满门的性命。
凤家到底是功勋世家,她又怀着身孕,这些东西摆在眼跟前,皇帝多少都要顾及一下的。
理了理衣裙,又掀唇,“里边现下是何情形?”
搞这些动静,就是为了让夜听云出来,问清楚情况,她进去才好应对。
夜听云皱了皱眉,还是做声。
“失踪的粮草已在敌军的转运驿中找到,你父兄从敌军军营回去的事,的确也是事实。”
“那副将原本是你爹的部下,如今反咬一口,还拿出了证据,父皇就是想将此事压下也难……”
何况皇帝本就疑心。
“那宁风毅是何态度?”
宁风毅便是宁嫔的父亲,此次所谓的“主帅”。
夜听云摇摇头,“他只是听从圣谕将你父兄押解回京,对此事并未插言。”
倒是将自己摘得够干净。
凤吟晚点点头,当即便又要跪回去,夜听云眼疾手快将人拉住。
“你……你怎么都不问问三哥!”
夜听澜本就身负重伤,此番回京,想必也是一起。
凤吟晚闻言微怔了一瞬,唇瓣抿紧又掀起。
“他……也在里面?”
夜听云点头如捣蒜。
“三哥受了很重的伤,一路颠簸,伤口又有裂开的迹象,在里面是在里面,不过……现下还未醒来。”
言下之意,他是被抬来的。
凤吟晚心中一动,想要进去的念头顿时更强烈了。
“臣女凤吟晚,求见圣上!”
一个不留神,她便又跪了下去,夜听云急得跳脚,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