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攥紧了拳头,楚若颜想起姑父说的那一句“他着魔了”。
眉心一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安盛长公主似乎愣了下。
成亲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违逆她的意思。
旋即唇边浮起丝笑:“那便依你,不过本宫可不会仗势,待会儿若是楚国公他们要灌你酒,你可得替本宫撑住了~”
曹驸马肯定道:“臣永远都是您一个人的马前卒!”
这番场面羡煞旁人,孔氏禁不住道:“驸马和长公主感情真好……”
话刚落背后一刺,仿佛被什么人狠狠瞪了一眼。
可回头望去又什么也没见着。
孔氏摸不着头脑,那厢曹老夫人亦皱起眉头,在他们来到跟前行礼时,直接道:“老二,你和长公主恩爱是好事,但你要记着,你先是大夏儿郎,万事要以家国为先,明白吗?”
语声严厉,便是在驳斥他那句马前卒的话。
安盛长公主似要为他辩解,曹驸马却不为所动:“母亲的教诲儿子明白,但儿子此生已许一人,让母亲和兄长失望了。”说完便牵着长公主走向外间。
曹老夫人眉毛一竖便要发作。
楚静忙按住她的手:“母亲,大好的日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外面的忠远伯等人,曹老夫人冷哼,生生压下了怒气:“你说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情种?当初他要尚长公主,我就不同意!这老二性子阴柔偏执,又认死理,一旦做了什么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只怕他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知子莫若母。
楚静心头一跳,看向楚若颜。
楚若颜轻声道:“您又说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都这把岁数了,还能替他们操一辈子心不成?”
老太太一愣,笑骂道:“不错,还是楚丫头想得开,这些混账羔子累了老身一辈子,总不能闭眼之前都耗他们身上吧,静儿,你上回说得那什么牌九,再跟为娘讲一讲玩法?”
楚静松了口气,楚若颜低声在她耳边道:“姑母,您照看好老夫人就是……”
随后起身走到帘边。
撩开一角,外间,楚淮山、忠远伯他们都站了起来。
曹栋果然如安盛长公主先前说过的一样,逐一敬酒。
他并不海量,几杯下肚已是面红耳赤,可还是坚持走到曹阳面前。
“兄长,我敬你!”
曹阳面无表情,也不起身,一双眼睛就这么冷冷盯着他。
“兄长,我——”
曹栋一股酒气反上来,赶紧捂住嘴才没有吐出来。
他双目通红地望着兄长,曹阳终于举杯,缓缓站了起来:“二弟,该我敬你。”
“一敬你心狠,二敬你手辣,三敬你我兄弟如此杯——”
啪!
话未落,杯已碎。
曹阳直接捏碎了酒杯,碎瓷迸溅,扎得一手鲜血淋漓。
楚淮山拧眉:“老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