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去?”江啸醉眼惺忪地望着如意,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可怜兮兮的。如意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我去洗手洗手。刚刚为你脱鞋子,你闻,都有味。”如意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伸到江啸面前。江啸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如意的手,嘟囔道:“没有啊,我看你手还是那么洁白。”
如意无奈地收回自己的手,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喝多了连嗅觉都不灵敏了。她轻轻地把江啸推到在床上,看着他那如同孩子般的睡颜,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意转身去洗了手,顺手灭了几盏灯,屋里顿时暗了不少。天气依旧炎热,如意忙了一下午,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她匆匆去洗浴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寝衣。
洗完澡后的如意感到一阵清爽,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想了一下,又找了一件玉色的外衫穿上。这件外衫的颜色淡雅,质地柔软,穿在身上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如意走到床前,江啸已经发出了微微的鼾声。她哑然失笑,轻轻地将江啸的头扶正,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然后,如意慢慢地脱掉了外衫,小心翼翼地挪过一个小圆凳来,轻轻地坐了下来。
这个小圆凳是江啸经常坐的,如意无数次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便能看到江啸静静地坐在小圆凳上,温柔地握着自己的手,仿佛在守护着她的整个世界。
如意慢慢地把手伸向江啸,这一次,她要认真地感受他的温度。她轻轻地抓住江啸的手,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的手修长而干净,骨节分明,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古铜色的皮肤下,青筋微微凸现,透露出一种坚韧的力量。指甲圆润而整齐,修剪得恰到好处。
如意将自己的手轻轻地覆在江啸的手掌上,感受着他掌心的茧子。那些茧子仿佛是他习武生涯的勋章,记录着他的坚持与努力。
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道红痕,那道狰狞可怖的红痕,似乎在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伤痛与磨难。
“如意,如意。”江啸轻声嘟囔着,仿佛梦呓一般。他翻了一个身,将被子紧紧地夹在双腿之间。
而此时,如意的耳朵早已红透,宛如熟透的苹果。她用手轻轻地扇着风,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刚刚江啸睡过的竹席上。那竹席上还残留着江啸的体温,轮廓也在慢慢地回弹,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如意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放冰鉴的桌子旁。她把脸凑近,感受着丝丝凉气从冰鉴中透出,终于让自己的脸颊不再那么灼热。然而,她却不敢再回到江啸的面前,而是走向了夏荷经常躺着的凉榻。
如意静静地坐在凉榻上,脑海中却一直闪现着江啸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声音,还有他那深邃的眼神,都让如意的心不禁为之一动。
如意想着想着,脸颊再次泛起了红晕,她羞涩地闭上了眼睛,试图将这些杂念赶出脑海。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江啸的身影却始终在她的心中徘徊不去。她默默地念诵着《太上老君玄妙枕中内德神咒经》,希望能够平息自己内心的波澜。
“大道无形,常居杳冥,随机化物,以应精诚。子能寂念,受吾真经,能持受者,口净神清……”如意反反复复地念着,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在与自己的内心对话。
如意终于慢慢睡去,这时候已经离寅时不远了,是江啸准备起床上朝的时候了。
江啸寅时起身把如意抱回到床上的时候,如意迷迷糊糊的有所知觉,但是眼睛睁不开,嘴巴嘟囔着什么,可是听不清。江啸上早朝去了,又下朝回来了,如意还在沉睡。
江啸不忍心把如意叫醒,自己用了饭,把一叠纸张放在如意的床头,用枕头压住一角,便去了千步廊办公。
如意醒来,已经是巳时末了,枕边放了一沓纸,如意认得这是十样蛮纸,一共有十个颜色。如意见第一张就是自己酣睡的样子,第二张是自己擀面条的样子。
“他什么时候又画了这么多,讨厌。”嘴巴里虽然说着讨厌,可是脸上是娇羞的状态,一点也不见讨厌之色。
如意一张张地看下去,小黄豆突然跳上床来,热情地钻到如意的怀里。
“小豆你等等我,姑娘,小豆长肥了好多,我都有点抱不住了。”春杏笑盈盈地追了进来。
“是呀,它,饭量,大的很。”如意说的断断续续的,小豆一会儿舔她的脸,一会儿舔她的嘴,如意摸着小黄豆的背不停地安抚着它。
“姑娘,舅老爷回去了,我们都用了饭了,你吃点粥还是水饺?”夏荷带了小雅和影儿进来为如意梳洗。
“嗯,今天厨房准备了什么早饭。”
“有鲜藕粥、牛乳粥、紫苏粥、凉糕、板栗糕,凉拌菜有韭菜豆腐、木耳苦瓜、核桃海带丝,熟菜有肉沫茄丁,鹌子水晶烩,还有一些火腿。”夏荷口齿伶俐,说的又快又清楚。一旁的小雅和影儿都仰慕地望着夏荷。
“就吃点鲜藕粥和核桃海带丝吧。”如意左右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有点肿,昨晚睡的太晚了。
用了饭不久,宛若就和刘暖上门了,要让如意一起去逛街。
“怪热的,不如就在家里玩。”如意这些日子养病,吃的好,动的少,长了些肉,御医又给她调理了身体,现在倒是不怕冷,有些怕热了。
这不,冰鉴从早到晚都要用,这会儿用了饭就更热了,瞧瞧头顶的太阳,如意是一点儿都不想出门去。
“姐姐,今日是乞巧节啊,织女宫‘投针验巧’的活动一定很有趣。”宛若听了刘暖讲述城南织女宫每年都要举办三天的盛会,游人如织,特别是投针验巧成功的姑娘婚姻都顺风顺水,因此特意来要如意同去。
“如意姐姐,去吧,你不去,嫂子就不去。”刘暖也在一旁撺掇。
如意自己虽不感兴趣,但见两人兴致很浓,也不想扫了她们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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