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爱瑜答应了,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没跟人都觉得她去意大利是“别有居心”?
唐枫在她要挂电话的时候,很婉转的问她:“似玉妹子,你最近是哪根筋儿搭错了,舒晚前脚回来,你后脚就要跑路?”
这摆明了是问她,为什么要去意大利。而这个地名,在他们的心里,似乎是一个不可以存在的存在,大概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吧!
程爱瑜吐了口气,回想着当时自己的回答。她很坦然的,用平静的口吻告诉他自己是要去挖新闻,至于那新闻的重量,出于业内情报,她没有说。但唐枫似乎听懂了,并没有继续追问。他们心照不宣的又寒暄了几句,她就忽然转移了话题:“我说唐大少爷,你最近是不是忙的记忆力都减退了?咱们上次的交易,我可是一步不拉的实施着,你丫的承诺是打算什么时候兑现啊!舒晚的资料呢?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还是准备等黄花菜凉了?”
当时程爱瑜还没觉得,现在想起来,唐枫那时候在她说完话后,停顿了很久,只闻呼吸声,却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很久后,他才用他最常用的伪装,邪笑着,用那散漫慵懒的语调说:“心放肚子里吧,东西是少不了你的。这样——等你从意大利回来,你回来我就给你!”
垂眸,程爱瑜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心下反复琢磨,唐枫的停顿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他话语中隐藏着的那份极力遏制的惊愕,以及转瞬的狐疑……
晚上十点半,写字楼里的办公室几乎都熄灯了,只有一家当红娱乐杂志社的十八层还动火通明。众人都在进行最后的排版,定稿,校对等工作。穿着一身长款碎花裙的罗皑皑,却穿过忙碌的人群,站在走廊上,小女人的拿着电话,与电话那头,已经一举跃上l≈ap;e集团地区销售总监位置的李暐一,满脸甜蜜的通着电话。
但通话的内容,可没她笑的那么甜。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还是能听到罗皑皑断断续续的说:“嗯嗯……是的,我们杂志社把那贱人的事儿,放在了头版,周一杂志一出,她就完了!你……什么?不能再拖了,你不是之前和我说,周末签约吗……好,我知道了,我去告诉总编,你尽量提前……嗯,总之这一次,要让双重打击一起朝程爱瑜和程资炎袭击。舆论会动摇程家的根基,到时候……”
而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舒晚靠在落地窗旁,单腿曲卷,单腿置地,卷长的酒红色丝发被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弄得有些凌乱,而她的手中却拿着一瓶威士忌,慢慢地斟慢慢地和。酒红色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的极为诱惑,但在这黑夜中,却格外的寂寥落寞,像是个深宫怨妇,在等待着皇帝的垂怜。她望着窗外的天,眼神……很深。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在许久后,她忽然开口,先是鬼魅般的冷笑了一阵,然后缓缓地说出一句话。不,与其说是说出来的,倒不如说是挤出来的,那声音像是破裂的帛,从她的喉管中,一点儿一点儿的挤出来,听上去瘆人的厉害——
“我回来了……朋友们!”
拉风的军用越野,驶入小区。
松枝绿在夜色中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月辉,蒙去了原先的那份庄严,多了袭柔和的色泽,就像程爱瑜今晚的心情。
她试图学着放下。
她试图和景煊和平共处。
她试图找回曾经年少时的感觉。
……
但就在她真准备“试”时,那几乎在她心中存档为“警钟”般的声音,顿时在不远处炸开了,令程爱瑜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真的,真的很——适时。
适时的让程爱瑜恨不得掐死那个混蛋!
“谢谢你送我回来!”丢下一句话,程爱瑜扭头就往声源跑去,边跑还边伸手包里摸。
放心,她没带板砖这东西,要正用那玩意儿打人,她可以直接从花台上敲一块,哪用得着自己带?她在摸的是——防狼电棒!
而当她从包里摸出那个黑乎乎的,十厘米左右长的小短棍子时,程爱瑜停下脚步,刚好看见这样一幕。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男的骄傲的像只孔雀,女的跋扈的像只炸了毛的鸡。
而这男的不用看脸,就光看那一身比孔雀还要花哨的圣诞树着装,与想学alva的姿势,却因为打小底子的关系,而显得异常僵硬的兰花指,就知道这男人是那个自称他妈说的,某村飞出的金龙——汪潮。
至于女的,不用说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是气炸了的顾大小姐,顾繁华。
“顾繁华,你别太过分!我已经允许你当我女朋友,并且说了要娶你,你怎么还要开除我!你难道不知道,潮流,时尚……那,那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空气吗!失去了他们,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程爱瑜不觉一惊,挑眉。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男人,她都有种会被雷劈着的感觉。
这大概也要拜顾姑娘的气场是在太过诡异,每次招惹来的,不是奇葩,就是奇葩中的奇葩,总之——给了奇葩。哦,有正常人,也是唯一的正常人——唐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