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胎药?”萧飒的眼瞳亮了起来,“你是说……”
季玄风点点头,“没错,是你的夫人、我的师父怀孕了。你现在的火气是否消了?还舍得将我的师父、你孩子的娘,关在又阴又湿的地牢里吗?”
“当然不。”萧飒话一说完,就抓着药单,急急地赶往地牢。
他怎么会那么糊涂,忘了她最近几日食欲不振,人又没精神呢?原本还惦记着要请大夫来为她看看,却因为昨晚的争吵,气得失去理智而把她关进地牢。
地牢里湿气很重,不知道宜君在里面待了一夜,是否会生病?
他急匆匆地来到地牢,看到满地的蟑螂和老鼠,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夫人。”萧飒命人打开牢门,轻轻地唤着她。
蜷曲在草堆上的人儿动也不动,萧飒的心一紧,连忙快步走过去,弯身抱起她。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际,发现她在发烧,惊得就想抱她出去。
“不要,我不走。”陈宜君紧闭着双眸,倔强地摇头。
虽然身体忽冷忽热的,但她的意识还很清醒,“你是不是想看我死了没有?还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被地牢里的老鼠咬死?”
她忘不了他下令将她关人地牢时的绝情;忘不了她被丢人这里看到老鼠、蟑螂四处乱窜时的恐惧。她在地牢里尖叫、哭喊,可是他却狠心地不来救她。
她的害怕、颤抖,只有关在隔壁的李章知道,他好心地递来干草,也是他的安慰才令她稍稍减少了一些恐惧。
“你还在怪我?”
她的伤心难过令他不舍,但他不能告诉她真相。对他积怨已深的陈玉郎如果知道嫁入侯府的不是陈姿君,而是她时,他一定会将她带走,并且以她为伤害他的利器,他不能给陈玉郎这样的机会。
“不应该吗?”她微微地抬起眸,睇了他一眼又闭上,“除非你答应让我回去。”
“我不想你卷入我和你父亲的嫌隙之中。”
“但我还是卷进来了。”陈宜君悲伤地睁开眼看着他,“我要回尚书府一趟。”
她可以求爹不要跟萧飒作对,可以求爹的原谅。
“不可以。”萧飒断然地拒绝。
“求求你。”
“我已下令不许你出府门一步,没有人会放你出去。”他沉声地警告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固执。
“我会想办法,我一定会逃走的。”她虚弱得再次闭上眼,没有力气再跟他起争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