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子却是来的不巧,尊师数月前出门访友,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大魔巨妖,身受重伤,回来后不久就仙去了。”余清面色悲苦,戚戚道。
“小道士不必伤心,修行者自有天命,这一世陨落了,或许下一世另有机缘,再踏上道途未可。”
白衣公子轻声安慰,目光隐晦的瞥了院后竹林一眼。
余清不语,白衣公子似乎有些无聊,问道:“小道士可曾听说最近发生了一件震惊扶风国的大事?”
“我长年在山上修行,从未下山,不曾听说有什么大事。”余清答道,旁边的那株白花枝叶招展,如幡舞动。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在此去北方五千里,有一山,名为龙首山,山势环绕之间有一座大湖,形似龙首,相传乃是上古时一头神龙坠落砸出来的。龙战于野,泣血玄黄,这里也就滋生了许多灵草异木,其中便有一种唤做龙血祝余,是稀世灵药。”
白衣公子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沉浸在久远的回忆里。
“在龙首山某处,有一株龙血祝余幸存,附近有一条金蛇,日日伴着生长,受到灵气滋润,月华灌溉,又恰好躲过了诸多飞禽走兽的捕杀,久而久之,不知从何时开始,这金蛇不再畏惧寒暑,也不再浑浑噩噩只知捕鸟吞鼠,它开始思考,开始敬畏生命。”
“终于某一天,金蛇目睹大鹏展翅纵横,山河倒卷,它悟了,开了灵台,成了一个妖,一个蛇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唤做金象谛。”
白衣公子声音轻微低沉,不知是不是怕惊醒了自己。
“我知道人身开灵艰难万分,还不曾听说过妖身开灵也是如此。”余清也不自觉的沉进去了,出言道。
白衣公子哂笑一声,刷的将折扇打开,道:“人身为天生道体,纳日月之精,孕宇宙变化,得天独厚,哪里有妖身开灵来的艰险。妖的世界,不管如何粉饰,终究是力量为尊,弱肉强食,比不上人间的安稳繁华。”
“我妖族也有大圣,行过教化之举,可是到了现在,还不是这般模样,你吃我,我吃你。”
“小道士,这些东西你以后若有机缘,再细细体悟吧。那金象谛开灵入道,日日苦修不辍,食气炼法,又有龙血祝余的效果,几百年来,也到了抱神还丹的境界。
可是成也祝余,败也祝余,龙血祝余的珍贵,终于引来了窥伺,八百里黑山的主人,妖王黑山喜得一子,想用龙血祝余洗炼灵台,就擒住了金象谛,令其看守龙血祝余,待成熟之时再来采摘。”
白衣公子轻摇折扇,又道。
“小道士,你知道后来怎么样吗?约半年之前,龙血祝余失窃,黑山妖王震怒,命金象谛追回。”
白衣公子似笑非笑,一双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金色竖瞳,手中折扇之上的仕女轻轻舞动,好像要飞出一般。
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或者说是蛇妖金象谛,余清依然面色淡然,端起石杯轻啜一口,道:“我也有一个故事,不知客人要不要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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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象谛,取自亲吻指尖的《剑种》,我很喜欢这个人物,所以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金象谛没有遇到青衣,没有遇到慧言,没有进方寸山,他的人生会怎么样。
读指尖的书,有一种世界深沉幽暗,却有一丝希望的灯火闪耀的感觉,细细读起来,会觉得心中有一些些伤痛缭绕。至于我,我想写出来一个不一样的金象谛,一个温暖的洒脱的金象谛。
金象谛是一个蛇妖,蛇性冰凉,大多狡诈阴险,可是金象谛不一样,他日日伴着龙血祝余生长,心中有寄托,所以他的心是暖的,他不喜欢这个残酷的世界,只想静静的修行。
金象谛来这里报仇,真的是因为黑山妖王的命令吗?我不这样认为,龙血祝余就像他的亲人,亲人丢了,怎么能不去找呢。
其实,金象谛在后面还有大戏,我怎么会让他提前谢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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