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过犹不及,做得太过了,反倒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端着茶杯,将茶水送入口中,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细细的呢喃道,“华颜吗?你这红尘俗世,还真是没有断尽呢!”
而同样的夜晚,寺院后山下的庵堂内,一个小房间内,一袭尼姑打扮的女子,坐在榻上,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不甘。
终于,等到另外一抹身影推门而入,那女子立即起身,不悦的道,“你今天为什么要阻止我,还要打我!”
进来的人正是詹楚楚,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我若是不打你,我若是不阻止,今天你这条小命儿怕早就没了!”
念儿微怔,“可是我见到他了,你不是希望我能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全都抢回来吗?”
詹楚楚挑眉,“是,我是希望你抢回来,可是,今天明显不是好的时机,你怎么抢?你也看到了,当今的皇上,你曾经的未婚夫,现在除了对江月芜温柔体贴之外,对谁还有过好脸色,今日在大殿之上,你若是真的闹起来,他便是因着皇帝的面子,也不会放过你,那时候,不待江月芜来收拾你,皇上自然也会将你给收拾了。”
念儿心中咯噔一下,脑中浮现出封亦溟的身影,他当真会对自己那般无情吗?他们曾经是未婚夫妻啊!
“都是江月芜,这一切都是江月芜的错!”念儿紧咬着牙,厉声喝道,似乎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甘,要说稍早,她从娘亲的口中,听闻江月芜是如何对自己的,她也仅仅是气愤,但是,在今日见过了封亦溟,同时见过了封亦溟对江月芜的温柔呵护之后,她更多的是恨了,恨江月芜抢了她属于她的东西,抢了属于她的幸福。
詹楚楚满意的看着念儿的反应,眸光微转,将带进房间的包裹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慢慢的展开。
念儿留意到她的举动,皱眉道,“娘,这是什么?”
詹楚楚看了念儿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这可是个好东西,这是娘专门为你准备的,来,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詹楚楚展开包裹中的东西,那赫然就是一套衣裳,不过,却和她们此刻的衣裳风格不太一样。
“这是哪儿的衣服?怎么是这般模样?”念儿疑惑的问道,还有,娘为什么要让她穿上这件衣裳?
在询问之间,詹楚楚已经替念儿将衣服穿上,满意的打量着眼前的念儿,“这是虎啸国女子的装扮,等会儿,娘亲替你在额上画上一朵梅花,那就真的是虎啸国的女子了。”
果真不愧是在虎啸国生活了那么多年,这虎啸国的衣裳一上身,倒是有那么几的味道。
“为什么要给我穿虎啸国女子的衣裳?为什么要画那么一朵梅花?”念儿眉心皱得更深,直觉娘亲的举动,有些太过不寻常。
詹楚楚却是没有理会念儿的问题,从包裹中,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出来,一支笔,一点儿胭脂,在念儿的眉心细细勾勒,一朵红梅,便赫然跃于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之上,活灵活现。
念儿任凭她侍弄着,时不时的看着詹楚楚满意的点头,心中的疑问不断的冒出来,正要再次开口问,却听得詹楚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瞧,我的念儿穿上江月芜的衣裳,画上昭阳长公主的梅花妆,真是美极了呢!乍一眼看去,倒是和江月芜有几分相似。”詹楚楚放下了笔,上下打量着念儿,眼中的光芒异常闪烁,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念儿被她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但是,“江月芜的衣裳”这几个字,却是让她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不悦的道,“我为什么要穿她的衣裳!”
说着,就撕扯着身上的衣裳,想要将它脱下来。
“你干什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准备好的,能不能抢回属于你的一切,就要看这身衣裳的作用了!”詹楚楚轻声喝道,嘴角勾起一抹诡谲,“今晚,才是你最佳的机会!明白了吗?”
念儿听到此,才停止了对身上衣裳的撕扯,努力变得平静,看着自己的娘亲,开口问道,“娘,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这衣裳是关键?今晚才是她最佳的机会吗?到底是什么机会?
詹楚楚高深的挑眉,“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便是。”
念儿皱眉,摸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虽然娘亲如是说,但是,她的心中终究还是有些疙瘩,思及方才娘亲话中的意思,“你是要让我扮成江月芜的样子吗?这怎么行?她抢了我的一切,要我扮成她的模样,这不是讽刺么?”
“傻丫头,你若不扮成江月芜的样子,你如何接近封亦溟?不要忘记了,现在封亦溟被江月芜迷得团团转,根本就没有将你这个曾经的未婚妻放在眼里,今日你也看到了,封亦溟看到江月芜,是多么兴奋,你只能扮成江月芜,才能抓住机会。”詹楚楚严肃的道,抓住念儿的手,声音变得柔和,“念儿,有时候,只要看结果就好,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扮成江月芜又如何?只要你抓住了封亦溟的心,破坏了封亦溟和江月芜的感情,你就成功了。”
以江月芜的性子,断然是不希望和别的女人分享男人,更是容不得心爱之人的背叛,既然这样,她就要利用这一点,让江月芜和封亦溟彻底决裂。
原本在她的计划当中,此次在这里,只是让念儿迷上封亦溟,激起念儿对江月芜的嫉恨就好,不过,既然江月芜来了,那么许多事情就都可以提前了,想到自己的计划,詹楚楚的嘴角扬起一抹恶毒,她倒是要看看,江月芜在发现自己心爱之人变心之后,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念儿经詹楚楚这一说,不禁咬了咬唇,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点头,似乎是认可了詹楚楚的话,她说没错,有些时候,只要看结果就好,只要达到目的就好,娘亲说了,是江月芜抢了她的东西,她这是要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择手段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