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不是昭阳殿的宫女,想必是产婆带来的人,而产婆和江月芜一起消失不见,那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封亦溟隐隐猜出了几分!
那女子似是没有想到溟王殿下此刻的骇人,整个人僵在那里,满心的惊恐,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做,溟王好可怕,眼前的他,让她感觉他好似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杀了一般。
“快说!”飞翩上前吼道,不仅仅是小姐不见了,就连绿芽也不在这房间里了,小姐现在生产在即,绿芽又何尝不是怀有身孕,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飞翩眸子一紧,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快些找到小姐和绿芽,无论如何,都不要有事!
那女子回过神来,猛地想到什么,艰难的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这不关我的事,是产婆叫我在这房间里喊叫,她……她还叫我将这封信交给……给溟王……”
女子话还未说完,整个身体便被封亦溟甩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而她手中的信封,却已然落在封亦溟的手上。
封亦溟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是,想到月芜此刻的状况,他又怎么镇定得了?手几乎是颤抖着将信打开,一看到上面的内容,封亦溟浑身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便越发的浓烈。
可恶!封亦溟紧咬着牙,那詹灏竟然利用月芜……况且,月芜这个时候……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封亦溟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平静镇定,月芜和肚中的孩子,都需要他!
“信上说什么?”墨轩满心的自责,方才若是留一些,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封亦溟的神色,就知道,这事情一定非常的棘手。
想到信上的内容,封亦溟的眸子里迅速的凝聚起一抹浓浓的阴沉,封亦溟瞥了墨轩一眼,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墨轩接过来一看,脸色更是阴沉,信在几个人之中传阅,每一个人看了,心情都更是凝重。
“詹灏这个老匹夫,他怕是狗急跳墙了。”追电敛去了玩闹,狠狠的道,他欢欢喜喜的来等着看王妃到底会生个小王爷还是个小郡主,却没有料到,詹灏竟然利用产婆,偷偷的将王妃掉了包,哼,若是让他追电见到他,他定要让詹灏那厮,尝尝他新研制的毒药的厉害!
王妃现在的情况如何?便是想想,他也心惊胆战,更是不敢去想那后果。
封亦溟眉心更是拧紧,詹灏,若是月芜有个三长两短,他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眸子一紧,扫过地上那个满口鲜血的女人,刺目的鲜红,让他的心紧紧的揪着,月芜……
“杀了她!”封亦溟冷声命令道,飞翩得令,手起刀落,在那地上的女人还没有来得及惊恐之时,利刃便划过她的脖子,一刀毙命。
封亦溟没有理会空气中散发着的血腥味儿,想到什么,毫不犹豫的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王爷……”铜爵神色凝重的叫道,“你去哪儿?”
封亦溟没有回答,还能去哪儿?月芜现在在詹灏的手上,他现在必须去救月芜!
“王爷,你不能冒险,那詹灏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利用王妃,设计了一个陷阱,王爷你怎能如了他的意,跳进去?”铜爵大步上前,挡在了封亦溟的面前,他是料准了王爷对王妃的在意,定不会置王妃不顾,可是,王爷一去,必定受到牵制,到时候,若真是让詹灏那老匹夫得了逞。
只要王爷落入詹灏的手中,以詹灏的性子,断然不会留活口,王爷若是没了性命,那他还谈何报仇?他们十多年来所做的事情,就都功亏一篑了啊!
封亦溟淡淡的扫了铜爵一眼,铜爵的顾虑,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只是……
“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去闯,月芜和孩子,都在等着我!”封亦溟沉声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报仇吗?若是没了月芜和孩子,他报了仇,又怎样?
他这辈子怕是永远也无法从仇恨中走出来的,那仇恨就不是对别人的了,而是对他自己的!
他若是救不了月芜和孩子,他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王爷……”铜爵和追电齐声道,都不愿封亦溟去冒这个险。
“让他去吧!”龙吟皇帝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封亦溟的身上,眼中神色复杂,但更多的是佩服,封亦溟啊封亦溟,为了心爱的人奋不顾身,这才是真正的男儿,而反观当年的自己,竟然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好,还不得不对自己的儿子残忍……
这么多年的苦楚,他一个人背着,他不希望封亦溟再如他这般,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才抱憾终身。
铜爵和追电相视一眼,主子的性子,他们是知道的,只要他做了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更何况,在等着他的人,是王妃和未来的小主子?!
封亦溟目光瞥向龙吟皇帝,朗声道,“皇上,可否借你的御林军一用!”
封亦溟开口之时,他的眸中一片深邃,无人能够探知到,他在想些什么。
“好。”龙吟皇帝毫不犹豫的开口,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朝着封亦溟丢去。
封亦溟伸手,牢牢的抓住飞过来令牌,随即随手一丢,“铜爵,带领御林军,听我的指令,追电,你和追风一起,计划提前进行!”
铜爵接到令牌,和追电二人得到命令,立即拱手,“属下得令!”
今日,他不但要安然无恙,还要让人为月芜所受的心惊胆战,付出惨痛的代价!
眼中激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封亦溟大步走出了昭阳殿,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回响:月芜,等着我!一定要和孩子等着我!
江月芜被一阵剧痛惊醒,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室的陌生,手伏在隆起的肚子上,记忆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对,她刚感觉到肚子痛,对,孩子要生了,产婆进了房,可是,那产婆……
回想起那产婆嘴角邪恶的笑,当时江月芜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