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皇上令他掌管了京城的禁卫军,他整日在校场操练士兵,甚至没有回府上住,他心中是害怕自己因为嫉妒,做出一些伤害月芜的事情,所以,他便压抑着自己,用不断的忙碌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此刻看来,那作用却是收效甚微,忆起那日封亦溟生辰,爹对自己说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他如何不想争取?只是,便是他这个威远将军,也有他害怕的东西,他害怕将月芜置于为难的境地,更加不愿伤害月芜。
“咦,你们怎么不走了?”身后女子的声音带着疑惑与诧异,她方才不就是去方便了一下,本以为要好一会儿才能追上来,可……他们莫不是在等她?
除了岳文臣之外,另外一人,便是白染,他是进宫寻封亦溟,却在宫门口遇到岳文臣,二人便一同进宫,却没有料到,走到这里,会看见这样的一幕,虽然一早就知道,江月芜十有**会成为封亦溟的人,可是,看如今江月芜对封亦溟似乎很上心,他又怎会不吃醋?
方才岳文臣的反应,他也是看在眼里,岳文臣对江月芜的感情,他是看在眼里的,有时候,就连他也佩服这个岳将军,竟情愿将感情埋得这么深。
“怎么?为什么都不说话?”那女子再一次开口。
这女子造成的动静顿时传到了不远处封亦溟和江月芜的耳里,江月芜忙从封亦溟的怀中出来,转身看向这边,心中微怔,是岳文臣和白染!而那女子……一袭大红劲装,腰间垂挂着收好的鞭子,眉宇之间灵气逼人,那不是凤息国的飘雪公主又是谁?
封亦溟看到白染,自然是知道他进宫的目的,和江月芜对视了一眼,二人立即迎了上去。
“岳将军,最近辛苦了,封亦溟替舅舅感谢你为虎啸**队的操劳。”封亦溟拱了拱手,态度颇为有礼,对于岳文臣,他是打从心里十分敬佩,要说这虎啸国当代年轻一辈中,他最看中的,倒不是白染,而正是岳文臣,这个岳将军,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为人处世上,都值得人尊重。
岳文臣扯了扯嘴角,“这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
岳一门嫡系到了他这代,便只有他一个独子,所有的荣辱兴衰,如今大部分都系在他的身上,他在朝中的地位越高,那便代表着,岳家族在虎啸国的地位越高。
这也是前一世,岳文臣为何那般在乎家族利益的重要原因,这是责任,身为人子的责任!
目光扫过江月芜,眼神变得柔和,正此时,江月芜也对上他的双眸,许久不见,岳文臣瘦了,她知道岳文臣在领命练兵,前一世,之后的几年,虎啸国并不太平,龙吟那边不断施加的压力,甚至撕毁了四国祭的约定,好几次举兵侵扰,都是靠着岳文臣的军队奋力抵抗。
前世,岳文臣正是死在和龙吟交战的战场上。
“岳将军,凡事量力而为,请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操劳。”江月芜开口道,她是真心不愿岳文臣累垮了,岳文臣之于她,比朋友更亲近,像是大哥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关切让岳文臣高大的身躯微怔,心中激动不已,月芜是在关心他啊,刚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我会的,宁……月芜放心。”
“二小姐怎的就只关心岳将军一人?我白染这些时日也操劳得慌,二小姐,你看……是不是也该慰问我一句啊?”白染展开折扇,一双桃花眼乱眨,不断的放电,更是凑近江月芜,一副你若过不关心本少爷,本少爷就赖着你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白公子能有什么操劳的?你也在练兵么?我看你平日里闲得很,倒不如去校场,给岳将军帮帮忙。”江月芜没好气的睨了白染一眼,这白染,整天就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这想操劳的样子么?皱了皱眉,江月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知白公子这身板儿,在教练场能够坚持得了几天呢?”
江月芜故意眼露不屑,却是惹得白染嘴角抽搐,“什么叫我这身板儿?本公子强壮着着呢!不信,本公子牺牲一下,让你看看!”
说罢,作势要解开衣襟,这一下倒是换江月芜脸皮微抽了,光天化日之下,这白染,还真敢啊!
见白染的举动,岳文臣皱了皱眉,封亦溟却是苦涩的一笑,二人不约而同的大步走到江月芜面前,挡住白染的作乱。
“够了,收敛一些。”封亦溟沉声开口,白染没有恶意,他也同样知道,白染不过是用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来掩盖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罢了。
白染挑眉,冷哼了声,“算你没眼福!”
“喂,你们怎的把我忘了?”凤飘雪挤了进来,方才在一旁,看着这几人的互动,不知为何,她竟有些羡慕之意。
封亦溟瞧见凤飘雪,浓墨的眉峰皱了皱,“原来是飘雪公主,怎的没听说飘雪公主出使我虎啸国?”
凤飘雪脸色僵了僵,冷哼了声,“本公主非要出使你虎啸,才能来你虎啸国吗?”
“远到是客,飘雪公主随时来随时欢迎。”封亦溟扬起一抹笑容,以他的消息网络,他当然知道飘雪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前些时候,龙吟大皇子封天鸣第二次迎娶飘雪公主,可这飘雪公主竟逃婚了。
这事情在龙吟国和凤息国之间,闹得沸沸扬扬,都派了人大肆寻找,他们怕是怎么也料不到,飘雪公主会逃到了虎啸国吧。
“这还差不多。”凤飘雪挑眉,满意的道,看了一眼封亦溟,面露为难,“那个……我……”
“飘雪公主有话直说。”封亦溟淡淡开口。
白染却是瞥了凤飘雪一眼,“我什么我?不就是想借银子吗?有那么难以启齿吗?本公子不借给你,溟王也不会借给你,哎,可怜了,记住,你还欠本公子一顿饭钱!”
凤飘雪脸色顿时难看至极,扯下腰上的鞭子,狠狠的打在地上,指着白染的鼻子,大吼道,“不就是一顿饭钱吗?我又不是不还!瞧你那样,跟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小心我先让我的鞭子,还你一些利息!”
铁公鸡?其他几人都忍不住想笑,尤其是封亦溟,白染的为人,他是知晓的,这人大方得很,怎会和铁公鸡扯得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