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了。”江月芜挑眉,语气格外平静,也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己输了,不就要被赐给蓝风了么?
蓝风怔了怔,看了江月芜一眼,但还是从怀中拿出那个锦盒,丢到江月芜的手中,“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
江月芜还没拿稳,倒是秦帝兴奋的接过来,看着那锦盒,眼神近乎膜拜,他没有当场打开,因为,他知道,若是打开了,难免会被别人觊觎,如果是那样的话,怕是会为这个二公子招来诸多麻烦,二公子是他虎啸皇朝的人,今天又屡次为他立了大功,他可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与威胁。
不仅如此,他还要好好拉拢二公子,拥有海神珠的二公子,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宝藏啊!
众人看秦帝对那锦盒的态度,顿时明了,那里面的东西不一般,甚至比方才他们所拿出来的赌注还要珍贵千百倍,好些人都想请他打开锦盒,一探究竟,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从今之后,你便是我蓝风的主子。”蓝风猛的单膝跪地,面对着江月芜,俊美的脸上异常严肃。
“呀,这使不得,使不得!”秦帝吃惊地看着蓝风,忙上前亲自扶他起来,笑话,得了这么个宝贝就已经足够了,还让堂堂船王下跪认主,这怎么行?便是他这个皇帝也要对船王敬畏三分。
只是,他还没靠近蓝风,一个声音便响起,止住了他的动作。
“舅舅,何来使不得?二公子和蓝风公子早就立定了赌约,愿赌服输,不过是履行约定罢了,且莫让蓝风公子成了被人嗤笑的背信之人。”封亦溟温柔的看着江月芜,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他能如此说,只当是有他的道理,堂堂船王,在认输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看出船王的磊落,这人是君子,言出必行,便是有人阻止,他也不会违背约定。
蓝风眸子一紧,跪在低声的身体朝下弯曲,众人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心中都不由得一惊,他当真要当众磕头认主吗?
江月芜也是怔了怔,下意识的上前,一抬手,扶住蓝风要拜下去的身体,温和的声音响起,“磕头就不必了,起来吧。”
蓝风身体明显怔了一下,抬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二公子,如此近的距离,二公子脸上的温和笑意,好似猛地触碰到他的心底深处,他先前盘算着如何羞辱二公子,可是,这个二公子赢了自己,明明可以任凭他当众磕头,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心中一股异样浮出来,蓝风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体却没有起来。
江月芜微微皱眉,“主子的第一句话也不听了么?”
虽是责备,但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多了一丝俏皮与异样的韵味儿,蓝风怔了怔,立即起身,他没有发现,自己先前一直想着如何征服这个二公子,却没有料到在输了的同时,他的内心深处似乎被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公子给征服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这种感觉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
为什么会这样?就连蓝风自己心中也疑惑着,他素来是一个追根究底的人,目光落在眼前的这个面如冠玉的小公子身上,蓝眸之中划过一道光芒,来日方长,他定会寻出缘由。
众人都看着江月芜,这个二公子,表现出来的大气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能如此待输了的对手,怕是他们也做不来的,就连秦帝不也没做到吗?但这个十五六岁的二公子却做到了,此刻,他们心中都不由得对这个二公子多了几分佩服与好感。
蓝风想到什么,好看的眉峰微皱,本来还打算赢了二公子,让秦帝将尚书府二小姐赐给他的,可是现在……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不过,他竟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失落。
那个仅有数面之缘的二小姐,他确实有些好感,不过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好奇,所以才想接触,另外也是想得到让溟王封亦溟和岳将军同时另眼相待的女子。
看着眼前的二公子,此时的他,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刚被自己认作主子的人,正是尚书府二小姐!
江月芜察觉到他的视线,嘴角上扬,眼底却是有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一闪而过,船王呢!竟也成了她的人,看来,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大赚了一笔!
今天,江月芜和秦帝无疑成了最大的赢家,秦帝为奖励二公子立下的功劳,当场遵守之前才承诺,要封赐一个异性王爷给他当当。
江月芜见他丝毫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暗自苦笑,只得婉言谢绝,笑话,若是真的接受了这个异性王爷的封号,那么万一哪天,自己女子的身份被揭穿了,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秦帝心里自然是不甘的,现在这个二公子手中不但握有海神珠,还成了船王蓝风的主子,无论是从哪方面考虑,他也得好好拉拢这个人,不过,他却不急于一时,随即赐了一枚令牌给她,当众宣布,二公子凭这块令牌,可以在宫中随意行走,从正一品官员的礼遇。
众人再次吃惊,正一品官员,那可是丞相的礼遇了呀!可见这秦帝当真是十分看重这个二公子的。
江月芜这一次倒是没拒绝,笑着谢恩,领了之前秦帝承诺给他们十人的令牌,谢了他留下用御膳的好意,费了好一番周折,江月芜才得脱身,出了皇宫。
上了马车,江月芜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今天她可是见识到了秦帝坚持的精神了,秦帝的意图,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拿出怀中个的那个锦盒,她虽然不知道这颗珠子有什么作用,但是,单凭秦帝对这颗珠子的在意,就可以看得出几分端倪,怕是不仅仅是稀世珍宝而已了。
与其说秦帝看重的是二公子,倒还不如说他看中的是这颗珠子,以及如今已经认她为主的船王蓝风。
“月芜,这东西,你可要好好保管,小心谨慎些,不知它带来的是福是祸……”云少寒面具下的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任凭谁都看得出来,秦帝对这颗珠子,太过在意了,这颗珠子在月芜的手中,若是秦帝想夺了去,那么……
“哥,你且放心,不会有事。”江月芜似看出了云少寒心中的担忧,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柔声说道,不似方才刻意压制的低沉,恢复了女儿家的细柔,这马车之上,就只有她和云少寒表哥,没外人,她便不需要在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