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自珍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一反常态,变得异常凝重。
三人愕然发现,这位南衙著名的摆烂将军,一旦收起那张笑脸,身上竟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杀气,仿佛战场上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卢自珍正色道:“韩大将军何时开起玩笑了?”
营啸,是笼罩在每支军队头上的乌云。
若能解决,卢自珍简直不敢想,他上了战场,会有多“放浪”。
转念一想,右武卫的辉煌战绩,不就是一场又一场夜袭支撑起来的么。
薛曲解释道:“韩大将军虽有夸张,但有七成是经过证实的。”
语带深意,“不然自珍兄以为,左武卫的三千江南精锐是怎么来的?”
卢自珍呐呐道:“不是荣国公为他儿子……”
是啊,孙文宴就算要为孙安丰铺路,兵马也该交给右武卫。
平定杨胤之乱,右武卫损失不比左武卫,但也是损兵折将。
时人多将左右武卫混做一谈,但他们只是同样效忠吴岭,主事的人截然不同。
韩腾慢条斯理道:“荣国公比我们占便宜,江南大营有舟楫近河海,比我们城里城外搜罗内脏苋菜便宜多了。”
那时候吴岭“卖”的是缓解夜盲的方子,若包装成预防营啸,身价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卢自珍记忆力极佳,确认他手上那张方子,没有鱼虾等物。
也就是说,这份方子分南北不同版本。
卢自珍客套道:“多亏了王爷厚待左御卫。”
韩腾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从袖中抽出两本文书,轻轻放在卢自珍面前,“拿去吧,这些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卢自珍疑惑问道:“这是何物?”
吴越:“父王曾言,南衙诸将中,若论心思细密、把握机遇之能,无人能及卢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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