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锐锋第一个反应,“做恶人。”
要不是心疼属下受伤,薛曲非得踢两脚不可,“是当牌坊。”
商业上的事,遍数南衙的没几人精通,反正薛曲看着庄旭照祝明月的方法算下账来,心一抽一抽的疼,以前亏了好多。
齐锐锋此行最重要的事就是罩着,两卫需要一个官面上说的过去的人。
所以出发时齐锐锋只说了一句话,“行营嘈杂,河东清净些,大将军让我去那儿养伤。”
养多久,何时回来,全看换粮之事何时完成。
虎伤威犹在,一路上若有不开眼的打两卫碗里肉的主意。齐锐锋哪怕受伤,也能指挥护卫的军士作战。
去年林金辉带着民夫和少量殿后军士将两卫的辎重,千里迢迢从东莱运回洛阳。一路运气好加上筹谋得当,方才平平安安,但论及同人动手的经验到底欠缺些。
但若说林金辉在这方面全然无用却是空话,朝廷在辽东城前丢了多少辎重,能全须全尾带回来,就是本事。
祝明月将林金辉请到马车跟前,交待道:“我带了大夫和伤药,可以帮齐副尉看看。”
林金辉:“多谢祝娘子。”他也不想齐锐锋出事,一来同袍情义,二则深知在河东需仰仗齐锐锋的势,两人同心协力才能把事情办好。
他只是个专管后勤的小将官,真到动拳头的时候没多少底气。
段晓棠临到行营大门前,交待亲兵,“将红薯放在最靠近行营的菜园旁边。”
曹学海:“将军,需要移栽出来吗?”
段晓棠:“不用,放在那儿就行。”杜乔用的时候总不能再挖一遍,伤着根系怎么办。
范成明在外头闲逛,见段晓棠拖着几车绿叶子回来。拈起一片叶子问道:“什么东西,能吃吗?”
红薯尖当然能吃,但这时候拿来吃是暴殄天物。
段晓棠:“红薯,明月送我的,开的花挺好看。”
范成明:“搞不懂,你怎么喜欢花花草草的东西。”那一盆牡丹花,在枯燥的军营里太显眼了。
段晓棠:“你喜欢喝的地瓜烧,就是它的根茎酿造的。”
范成明猛地扑上去,恨不得用眼神催熟再酿成酒,忽而想到一个绕口的问题,“怎么一会叫红薯,一会叫地瓜?”
段晓棠:“疑兵之计,哪有把自己的底牌明晃晃摆出来的。”
范成明想的深了,祝明月的酒叫地瓜烧,旁人只会以为是一种名为“地瓜”之物酿造,将精力都放在找寻不存在的地瓜身上,却忽视眼皮底下的红薯。
范成明:“段二,地瓜何时成熟?”主意打得叮咚响,酿酒谁不会呀!
段晓棠毫不留情戳破幻想,“很晚,比外头那些青菜晚的多。”守不到它成熟那一天。
范成明顿时兴致缺缺,进不了他口的东西无需留恋。等回长安拿着钱帛送上门,祝明月那儿好酒多的是。
范成明:“走吧,我们进去。”
段晓棠低声道:“有没有新消息?”
范成明:“指哪边?行营一切如常。”吴越薛曲都是成熟的指挥者,绝不会出现如并州大营一般,任由底下人浑水摸鱼的糊涂事。
“至于长安,王爷传信来,他会敦促慈州、绛州、汾州三州刺史尽快落实。”
三郡改州,名分终于落定。
吴岭不涉政务,不代表没有这份权势和能力。县级官员没插手,是因为他的夹带里根本没多少低品官员。
对不起,官太小,不认识!走后门都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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