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有人握住她的手,“我也不知还能守她几回……”
伏伦压了压嗓音:“瞎说!你按时吃我的药,准保你平安无事!我还能害你不成。”
又是一声轻叹。
这叹息暮阳听得很清楚,那是千行的声音。
她想,她那一刀有那么严重吗?
便又听慕清风说:“你先回去吧,我会守好暮儿的。”
……
终于清醒过来。床前只慕清风一人,熬红了一双眼,直勾勾地将她望着。暮阳没由来地觉得愧疚,轻轻拍了拍他脸颊,问:“我昏迷的时候,可是发生了什么?”
慕清风眉头一皱,极不情愿道:“那个人晕倒了一回,许是见你昏迷,他太心急了。”
清醒后的暮阳瞬间想来,千行曾为了救她喝下红丫头的血,体内残留着冰肌丸的毒。
“暮儿,那晚你们说了什么?”
那晚?暮阳被慕清风的问话引去心思,想她多时不曾给过千行好脸色看,要说“那晚”,他们唯一单独相处的一晚便只有她刺伤千行后的某一夜。
“你躲在哪里偷听?”暮阳倒是没生气,但必要的伪装还是要的。
慕清风老实地指了指房顶,委屈道:“就看的着,听不见。”
暮阳忍俊不禁,又端起架子故作严肃:“我的事,不许你管。快回房休息,看你这不修边幅的样子,丑死了。”说着,眼带嫌弃地瞄了圈他皱巴巴的袈裟和冒了青渣的脑袋。
慕清风最忌讳别人说他丑,当下唤来婢女,叮嘱她照顾好暮阳,便拎着皱巴巴的袈裟跑回房睡觉去了。
暮阳笑着摇了摇头,在婢女的伺候下喝药,再重新歇下。
却睡不着了。
慕清风问她,那晚同千行说了什么。
……
面对千行的苦苦纠缠,她说的是:“千行,你当真以为我月扇坊主是什么人?你以为我远赴西域是为了什么?”
当时内心气愤,一不留神就说了那样的话。
……
但不知,千行可否听出她的言外之音?
……
又过几日,千行过来给她把脉,神色淡淡。她也没想多说话,听屋外热闹,便循声望出去。
“今日是汗君寿辰,夜里有宴席,你身子刚好,不去也罢。若有想吃的,告诉我……与伏伦,我们给你送来。”
暮阳笑了笑,“听说宜婪民风甚好,君民同乐。今晚的宴席宫里所有人都会参加吗?”
千行点点头:“多是会去讨个彩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