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逐风推门进来时,英姿吓得浑身哆嗦,见是他才放下心来,抚着胸口长长的呼了口气。
逐风好笑的看着她:“你又惹什么仇家了,看把你吓得跟惊弓之鸟似的。”
英姿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这次篓子闯大了。”
逐风讥笑道:“上次你得罪皇后,太子,三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个德性。你还能闯多大的篓子,莫非你去拔皇上的胡子了,还是……”他忽然诡异的看了一眼窗外,似笑非笑的接道:“你得罪的人来了。”
刚刚还气若游丝的英姿一步跳起来,扑到窗边。清贵绝世的男子,她却如同看见鬼魅。连忙摆手道:“说你没看见我,敢出卖我杀了你。”说完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外面是池……塘”逐风话未说完,房外已传来落水的声音。
柳逐风行个礼都是敷衍,语气就更加不善:“七王爷大驾光临,我这小院真是蓬荜生辉呀。”
萧煜不理睬他的冷嘲热讽,淡淡道:“英姿在哪。”
逐风失笑道:“王爷问的好奇怪,她不是我妹妹,又不是我妻子,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萧煜冷冷的看着他:“柳逐风,当年的事与我无关吧,你就别疯狗乱咬人。”
逐风也冷冷的笑道:“要不我给王爷倒杯茶,咱们慢慢聊。”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虚掩的窗户。
萧煜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池塘没有结冰,临窗的地方水比较浅,但也已过了膝盖。池水的温度很低,寒冷刺骨,英姿在水里不停的换着脚,单脚独立。即使如此,双腿也冻得如万蚁钻心,疼到骨子里去了。
正当她已无法忍受之时,幸好窗子开了,柳逐风的脸露出窗外。
英姿喜动颜色:“快拉我上去。”
逐风却双手抱住怀中,闲适的靠在窗边,没有半点拉她的意思:“你怎么得罪他了,一个像惊弓之鸟,一个要择人而噬,你最好从实招来。”
英姿气急:“柳逐风你没义气,趁人之危。”说着撩起水洒他,逐风一闪躲了过去,水花坠落。再看时他还在原地,甚至还是原来的姿势。柳逐风嬉笑道:“我的轻功可是排名第二,想泼我下辈子吧。”
英姿怒喝:“死皮赖脸排第一。”又掬水要洒他。
逐风淡笑着也不躲闪,干脆“啪”的一声将窗户关上。
英姿大急,还未叫出声,耳畔已有优美的声音响起:“你倒是玩的挺开心。”
温柔的声音,绝美的容颜,英姿却几乎要哭出来。
“水里凉,快上来。”
英姿的回答是连退了好几步。
萧煜依然温柔如水:“白轻云带着那块染血的手帕,去神兵山庄求亲了。”
英姿瞪大了本就很大的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身边:“白轻云不是……你的女人吗?她……她怎么会去给你提亲,她有病啊。”
“她是我小姨,我母亲的亲妹妹。”萧煜的声音很轻,落在英姿耳中如遭雷击。从东阳一路奔波到京城,一次一次的惊闻真相,身心遭受的两重打击。被她强压在心底的痛。几次在雪地里受寒,刚刚又在冰冷的水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不论身心都已承受不住。
萧煜的脸在眼前渐渐模糊,终止黑暗……
好温暖的怀抱,是谁紧紧的抱着她,柔软光滑的手轻轻磨砂着她的腿脚。温暖又让人安心,英姿再不挣扎,沉沉睡去。
素雅精致的房间,每个窗户望出去都是满眼的梅花,屋内的摆设都极尽精致完美,只有后墙上挂着的风筝与室内高雅的摆设有些突兀。
“哗啦”一声翻书声从床尾传来,英姿一惊,勉力抬起头。
萧煜半卧在床尾看书,一条镶着宝石的织锦抹额束住满头乌发,柔软如缎的泄落在肩头。温润如谪仙的男子不论何时,不论以什么角度看去,都美得让人窒息。
英姿醒来就看见这绝世出尘的身姿,一时有些怔愣,脚部传来异样的温暖柔软让她立时回神。天啊,她的脚竟然大刺刺的伸进他怀里,而他竟大刺刺的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双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