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体婴儿的情况非常复杂,有些脏器是分开的,有些是共用的。虽然这两个连体婴儿都有各自的心脏,但其重合情况也不一样,比如首先要看是否有各自独立的肝脏,如果有,则还要看重叠的宽度,越宽越危险,还要看胆道是否有畸形,如果共用,则还要另外讨论,有些情况甚至要在手术中才能临时发现并确定方案。”
靳扬的声音,虽快却字字清晰,完全是专业独到的见解,而且几句话就能听出他在这方面的确是有经验的,只是杜若的脸色并不好看,有一种被要挟的感觉。
真TMD的秽气。
杜若憋闷,这是什么男人,从小是调皮捣蛋长大的吧,爸妈高压政策下培养出来的怪物,瞧瞧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玩的是多么的游刃有余。
蛇打七寸,杜若真的被捏到了。
“靳医生进来说吧。”杜若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很客气的倒了水,算是应付了刚才那句靳扬的待客之道。
靳扬果然很上道,坐在了李达的位子上,翘着腿,笑道:“原来,这水,经过杜医生的手,都是甜的。”
扑哧。
咳咳……
“抱歉,真是抱歉,靳医生,麻烦你再说话的时候,给我点心理准备行吗?”
杜若很是没有多大诚心的看着靳扬被喷了一大褂的水雾,若不是她还想着给他留几分颜面,那水,就直接喷他脸上了,这男人,活该被喷。
靳扬抽搐着嘴角,真的发现跟杜若说话有些无力,放电,调戏,勾搭,人家完全不上道,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叫她嫂子,不过瞧着杜若手上连个婚戒都没有,李达也没说杜若结婚啊?
靳扬是从国外回来的,什么未婚同居,未婚先孕,这些事儿见的多了,所以也只以为杜若是有男朋友,目前两人是同居的状态,他本来也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他在国内不会逗留太久,一个人有些寂寞,那些酒吧里的女人他又不想带到床上去,怕得病,所以泡个熟女也不错,大家各取所需,到时候也不会有什么牵扯。
其实这个人也不一定是杜若,只是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犯贱,那些上敢子求着他的,靳扬看不上,偏偏这种对他不感兴趣的,让靳扬起了猎艳的心思,在靳扬看来,只要他想,就没有做不到的,那是一种男人的优越感,还有胜利之后再抛开的得意。
杜若要是知道靳扬脑子里现在想的都是什么,一准就得把他活劈了,你丫的,上姑奶奶这来找优越感了,痛快滚回你的法国去,拿外国妞练手,也算是给国人争光了。
“靳医生和杜医生,这是?”
李达一回来就瞧见两人的情形,尤其靳扬身上足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了,心下一抖,脸上还带着笑。
靳扬本来是趁着李达不在的空隙过来的,这会儿正主回来了,他再呆就没意思了,潇洒的起身,扬了扬眉,“刚才不小心溅上的。”
李达了然道:“噢,男洗手间那边的水笼头的确该找人来修修了,一会儿我就填个报修单。”
杜若低头捂嘴,这都是多溅啊,弄了一身。
靳扬只在杜若的办公室逗留了二十多钟的时间,瞬间,杜若又成了医院的名人。
“哎,你们说,杜医生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专门吸引男人的引力啊?”
杜若就不明白了,她喝个水,至于喝出这么多的花俏吗,怎么每次谣言都来自水房呢?
“呵,你呀,脑子单纯了吧,这女人,长的再好看,不过是一副皮囊,能称得上吸引人的,你想想,会是什么?”
那语气,那叫一个浮想联翩。
“啊,你不会是说……”
杜若几乎都能想像到这位大呼小叫的声音的主人,这会儿脸上该是什么表情,一定是惊诧,然后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等着下文,甚至把她剥开的样子。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谣言,八卦,之所以刮的凶,来的猛,就是因为这种欲盖弥彰,半遮半掩,一边吊着人家的好奇心,让人完全在自己的大脑里形成了臆想,一边又觉得自己为什么不如那个人,原来人家会这个,会那个,自己才不屑,其实心理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谣言的女主角呢。
杜若深吸了一口气,镇定自若的进了热水间,看着瞬间惊慌,又快速掩下这种情绪的付晓云,再瞥了一眼那个大惊小怪的医生,语气里充满了疑惑,看着付晓云道:“付医生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杜若大声的质问,亦或是怒目相向,付晓云还有应对措施,毕竟那样就代表杜若心虚,可是杜若现在用着非常平静,甚至非常不解的语气在跟她说话,付晓云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原本有些心虚,这会儿的声音就颤了一下,“杜医生说的什么?”
杜若轻勾的嘴角,划出淡淡的嘲讽,“比如,刚刚付医生说的除了皮囊还有什么呢?”
微顿了一下,杜若眉毛微微的上扬,眼里的疑问似乎寻到了解答的方式一般,上下打量着付晓云,然后才以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长长的噢了一声,笑的有几分诡谲,“或者付医生是深有领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