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不欺我。
旁人摁住我就开始打板子,眼看就要一命呜呼,盼盼匆匆赶来了。
一国之母,卑躬屈膝地哀求着顾韶君。
顾韶君把玩着自己的护甲,“顾流盼,我想要的,从小到大,哪样争不过你?你以为,你这个皇后,还能做多久?”
又是一板子,举得极高,落得极快,是冲着要我命来的。
没有想象中的剧痛,盼盼扑到了我身上,用月子里虚弱的身子替我挡住了。
“住手!”
是四哥。四哥来救我们了。
我醒来后,得知四哥只禁足了顾韶君半个月,气的屁股更疼了,就要破口大骂,被娘堵住嘴敲着脑门打回去了。
“都是你瞎闯祸,还连累了皇后娘娘,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我的身份?我不禁想起了奴才两个字。
伤好之后,我很少去四哥面前转悠了,更多的是待在盼盼宫里,我拎了只学舌的绿毛鹦鹉给盼盼,看岁安和鹦鹉哪个学说话学得快,气的娘拎着扫帚追了我半天。
阿碧病好了大半,只是人不爱笑了,也整天待在盼盼宫里,和我一起给盼盼掖被子关窗户,热得她叫我们滚。
时间过得飞快,岁安俩岁了,盼盼宫里整天都是岁安和鹦鹉的双重奏。岁安见着四哥“父皇吉祥”地说好话讨糖吃,鹦鹉也“父皇吉祥”,气的四哥要把这鹦鹉扔进御膳房。
乳鸽汤是不可能的,小岁安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保护她的“好胖友”。
我见这学舌的鹦鹉讨人喜,阿碧又总是闷闷不乐,就提了只去送她。
路上这传说中又乖又怂的鹦鹉在一声声母鸟的歌喉里重振雄风,一扑拉翅膀,飞到高枝上谈情去了。
我无法,只好提起来裙子爬树,好在这死鸟吃得蠢胖,飞不太高,三下两下我就捉到了。
有句诗言,鹦鹉跟前不敢语。我顶多胡言乱语些御膳房今个儿肘子糖色炒的不好。谁成想,登高望远,倒叫我看见些别的。
我那五十来岁的老娘亲跟那唇红齿白的状元郎拉拉扯扯,你侬我侬。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要添爹?
我娘威武,风韵犹存,老当益壮。
当然是我思想龌龊,我窝在娘怀里支支吾吾地委婉提出,希望她不要色令智昏,改嫁前先把遗嘱立好,把钱留给和她同甘共苦、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我。
我娘抡着扫帚又追了我三条街,但是还是没和我解释。
我娘第二春就这样夭折了,但是四哥又要添新丁了。顾韶君宠冠六宫,肚子却没一点动静,倒是盼盼,又有喜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守着她,唯恐出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