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启动,还是那首钢琴曲,在车厢内回荡。
“我自己怎么可能出的了门。”景纯低头盯着手中那张钻石卡,喃喃自语。
“白欣那边你放心,我会过去交涉。”上官蕴也似察觉到景纯担忧,口气中略带一丝安慰。
景纯抿了抿发干嘴唇,犹豫片刻才说:“蕴,我想问你,你……你说要把证据递交给警局那件事,已经做了么?”
提出这问题时候,景纯心跳很快,生怕会被上官蕴发现什么端倪。
倒不是怕他大发雷霆,却是有些畏惧他双眸中出现的对她的失望神色。对一个人发怒与对一个人失望,是两种完全不同情绪,比钱前者,后者更令人畏惧。
但上官蕴丝毫没有怀疑景纯会提这问题动机,反只淡淡说了一句:“出了点儿意外,还没递交证据。”
“什么意外?”景纯几是下意识问。
“张管家死了。”上官蕴回答也很快。
这句冰冷的话,如同尖刀一般,陡然刺入景纯的心。
“死……死了?”
“晨跑时候,从悬崖上摔了下来。警方给出的调查结果是意外死亡。”上官蕴说这话的同时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我刚要拿到他口供,就出现意外死亡。这一定是有人故意做的。”
白欣……真的会杀人的吗?还是景思……
景纯不敢细想下去,紧咬贝齿,整个人都是处在失神状态。
“景纯。”
“啊!”
上官蕴叫了一声,景纯却似触电般尖叫一声。
她很怕,脸色苍白,上下贝齿不住打颤,整个身子都抖如筛糠。她不是怕自己怎样,而是怕景思真的会丧心病狂杀死妈妈。
上官蕴皱眉,靠边停下车。
他一把揽过瑟瑟发抖、如同受惊绵羊般的景纯,紧紧抱在怀里。
动作虽然粗暴了一些,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怀抱还是很温暖的。怕到浑身发颤的景纯,在依偎其中的时候,情绪缓缓平和下来。
“你在怕什么?”上官蕴口气在此刻并无半点冰冷。
“我不知道。”她想了很久,才说:“张管家人还是很不错,前段日子……前段日子他还帮我买了很多书回来,怎么会突然……”
被关在上官家时候,景纯时常会读些书来消遣。只是她不能出门,甚至连快递都会被白欣拦截,只有拜托老管家出门去偷偷买回来。上次虽然是这管家亲手把她捆绑在冰冷仓库里,可她并不恨他,他也不过是寄人篱下,被迫无奈而已。
“张管家的供词虽然不会有了,但仓库摄像头所录下的画面,我已经保存下来。”上官蕴收紧双臂,如是一来倒是能给她更多温暖:“只需要多一点证据,让证据链完整,借着这个机会,就可以把白欣送进监狱。”
景纯偷偷抬起眸子盯着上官蕴,才发觉此刻他脸颊上萦绕着一股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