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米佳慧一直强调说只要退了烧人就会立马清醒的,但具体落实到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身上,好像并没有两人预料中的那么乐观。直到第二天晚上,太子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虽然额头上的热度已经明显退了。
陶沝喂太子喝完第四服药,端着药碗一脸犯愁地问坐在一旁的米佳慧:“你说他怎么到现在还没醒?是不是这药有什么问题啊?”
遭到质疑的某位太医立马跳了起来:“喂——我可以允许你侮辱我这个人,但请不要侮辱我的职业!”
陶沝吐吐舌头:“……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我怎么知道,或许只是他自己不愿醒来吧……”米佳慧边说边走到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太子的情况,微微皱眉:“按说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很稳定啊,理应早就可以醒过来了才对!”
“……不会真是中了什么魇术了吧?”陶沝有点担心,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打断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当初那个施术的谁谁谁早就被解决掉了,我估计也就是他前段时间睡眠不足,亦或是不愿接受自己被废的这个事实而已……”
尽管她说得极为笃定,可陶沝却还是忍不住再度确认一遍:“……真的不会有事?”
“安啦!”米佳慧立即举起三根手指赌咒,“我是不会随便拿你心上人的性命来开玩笑的!”顿一下,似是注意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话锋突然一转:
“不过——虽然他一直没醒,但却是始终捏着那条项链呢……”
“是啊!”陶沝也跟着感叹,“我从昨晚开始就尝试掰他的手指来着,可惜掰了半天都没能把他给掰开……”
米佳慧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该不会真想凭这条项链去找那个倾城吧?”
陶沝闻言一滞,沉默半晌,方才幽幽回道: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有找到的她的一线希望,我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的,如果倾城真的有什么不测,师兄一定会很伤心的……”
米佳慧瞪眼眼睛:“你家师兄喜欢的人是她?那这样一来,她不就是你的情敌了吗?”
陶沝摇头:“不,不是你相像中的那样,她是师兄的亲人——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什么?!”某人当场震惊失声,“她她她……不是众人口中九天玄女下凡般的美女么,怎么会是你家师兄的弟弟?”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陶沝撇撇嘴,淡淡反问:“你现在不也是男人么?”
“你是说——”此语一出,米佳慧再度惊怔当场,随即开始长吁短叹、扼腕不已:“可恨啊,我来的太晚了,否则真应该跟她见上一面的,我们俩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她说着,像是下定什么重大决心一般,将右手握拳重重锤在左手掌心:“既如此,那我也帮着你一起找吧!说不定,我能打听到一些对你有用的信息——”
“这自然最好不过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还未等陶沝出声道谢,米佳慧已径自接茬往下道:“你这张所谓的□□能不能脱下来借我瞧瞧,反正现在夜深了,也不会有旁人进来,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这东西要每天摘下,不能一直戴在脸上的么……”
“对哦,我差点都忘了!”听她这样一说,陶沝立刻快步走到镜子前查看自己戴在脸上的那张面具,“幸好有你提醒,这里的皮都有点皱了呢!”
米佳慧站在一旁双眼放光地盯着她取下的面具,忍不住拿到手里细细观摩:“哇,这个假皮做得好逼真啊,跟我们那儿专业的仿皮有得一拼,感觉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工艺能够做出来的……”
“我也这么觉得!”陶沝赞同地点头:“白子涵当时曾说过,这是一个高人送给他的,普天之下可能就仅有这一件!”
米佳慧一愣,本能地反问道:“白子涵又是谁?”
“唔——就是一个唱戏的美男,也是一个戏班的班主,长相超美的哦,比九九还美——”陶沝本能地接话,但旋即便意识到自己称呼不对,赶忙改口道:“……我是指当朝九阿哥!”
好在米佳慧这会儿关注的重点并不在此:“唱戏的美男?你们怎么认识的?难道你喜欢听戏?”
“这怎么可能?”陶沝“呵呵”干笑两声,“我可是一向听戏坚持不了三分钟就能睡着的人,连外来的神父都比我对这本土戏曲感兴趣……”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缘分呗!我和雷孝思在江宁的时候遇到他带着戏班在那儿唱戏,正好见到他被一位公子爷威逼调戏,如果对方是美男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丑男,所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就冲上去见义勇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