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扔顾念的男人走过来,蹲下,抽着烟,看着她说,“你有五十万?”
顾惜是有的,她原本有六十万,现在花一花,五十万还是有的,她觉得在两个变态中,打女人和卖老婆,其实有什么分别她已经无暇考虑,她说,“如果五十万也不够,你们开个价,我也是有主的人,回头你们想要多少钱,我男朋友都会愿意给的。”
“你男朋友干什么的?”
“我男朋友是戴邵东。”顾惜硬着头皮说,她敢断定,说出程琦没用,这些家伙认识不到那个层次。
“戴邵东是你男朋友?”那男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顾惜。
顾惜点头,“我们的关系没有公开,对外是工作关系,但我住的地方是他买的。”
顾念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另一个点了烟,打开门,看了看,走廊上已经没人,有声从对面包间传来,他关上门,走到顾惜面前,笑着说,“说实话,你男朋友是戴邵东也没用,你来了就别想走。你看看对面那是我媳妇。她认识我,也就是那一条路?”
“什么路?”顾惜抬头看着他,心都冷了。
“去卖呗。”那男人抬手捏了下她的下巴,非常快,顾惜没躲过。她不想计较这些,心里心急火燎,看向那个“打女人”的男人,继续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五十万不够,你们再要什么也可以说。如果我人不见了,戴邵东一定会找我的。”
那男人说,“你说你是他女朋友,你就是了。”
顾惜忙说,“你可以给他打电话,甚至看着我给他打,无论你们要多少钱都行。今天的事情纯属误会,是我妹妹不懂事,扫了你们老板的面子……我相信他也是生意人,大家有什么都可以商量,对吗?”
她尽量令自己情真意切,却没想,那男人听完,走到她跟前,捏住她的脸说,“这眼睛,让人见了你还想走。”
顾惜大吃一惊,抬手打开他的手,“别说我没警告你们。”那男人突然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一下把顾惜头压在地上,“别说。”他转头对另一个喊,“捆住算了,不然我现在就想扯了她衣服。”
顾惜懵了,这畜生。
顾念也瞬间吓傻,不知道要扑过去救姐姐,还是看着她们被绑起来。扑过去,生怕男人兽性大发。
可是不扑过去怎么办?
那脸上带笑的,已经从边柜里拿出绳子。
捂着顾惜的男人说,“这地方从来的规矩就是只进不出。你这样的,死了也别想出去。我们老板还怕你有本事的男朋友回头报复呢。他马上就来。”
顾惜被捂着嘴按在地上,头被压着,她可以挣扎,可她知道自己挣扎就是被整个压住,她看到天花板上的灯,看到左边室外天空上的云彩,有飞机飞过,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有眼泪从眼角流下。她忍着不敢动。那男人眼中的墨黑,令她觉得害怕。外面都是人,她能怎么逃?
窗外的暮色西沉,对面女人的哭喊声早已停止,只有呻。吟,持续不断地呻。吟,变成折磨。外面黑了,屋里亮着灯,敞着窗,顾惜和顾念被捆着坐在沙发上,顾惜一遍遍给自己洗脑,不能害怕,不能绝望。
却知道,自己已经无计可施。她还有什么筹码,她不知道。她被堵着嘴,只能看着那两个男人,站在窗口拿着手机说笑,他们的世界风平浪静,顾惜第一次羡慕人的自由。
顾念也是满心绝望,她想到,等会如果上了床,自己表现的主动一点,不知道能不能麻痹对方。如果可以趁机挟持了对方就好了,至少可以让她姐走。
她觉得自己剧本看多了,不知道这想法真实的可行性。
忽然,窗口有几个光柱一闪,车前灯。那俩男人来了神,“老板来了。”他们收起电话,带笑的男人走到顾惜面前,伸手扯开布,“对了,忘记问你们去不去厕所?”
顾惜错开脸。那男人又去扯顾念的,“不去厕所可没机会了。我们老板回来了。”
顾念不说话。
那男人也不恼,手伸到她脖子,顺着摸下去,说,“你们这样的女孩,死了也不会有人找。”他使劲一拧,收回了手。
楼下隐约有声,铁闸门被拉开,穿夹克打女人的那个去关窗,“快点,老板来了就要办事。”“卖老婆”的也走过去,俩人熟门熟路,窗子被关上,带铁皮的。月光被挡住,空气被挡住,顾惜的头皮颤栗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命一定要交代到这儿了。
打女人那男人突然转头来,看了顾惜一眼说,“她明天是我的。”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门口站着几个人,前面的男人深棕色头发微卷,混血,脚上是军靴,肩膀别着一个帽子。
这就是老板?
顾惜心里忍不住一万只草泥马飞过,长成这样还用强迫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