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没化妆,状态极差,又被人狠狠凑了一顿,倒也不用担心走在路上会被人认出来。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走着,脑中还回想起周恺的那句话。
虞婳身后是陆清宴?那个在华都只手遮天,权势滔天的男人?
就在这时,有两个穿初中校服的女生一人手里拿着一本刊物从他身边路过。
“终于买到了!我超喜欢虞婳的!她的作品都很有内涵,是我的偶像!”
“是吧是吧,长得又好看,画画也一绝!公主殿下真的无所不能!”
“回去我就尝试临摹她的作品,希望能学得一两分神韵。”
“你看赵怀鹤老师的微博没有?他是不是要收虞婳当徒弟啦?还总是发博夸婳婳天资聪颖呢。”
五脏六腑的疼痛都化作了怨恨,他成为了嫉妒之火的奴隶。
龚晋双目赤红地冲上去,抢过两个小姑娘手中的刊物,把它们撕得粉碎。
两个小姑娘哪儿遇到过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顿时吓得眼泪汪汪的。
几个好心人见此情况,还以为是遇到了变态欺负小女生,顿时心生怒火,将他围住要一个说法。
旁边宽敞的马路上,一辆科尼塞克驶过,车内后座的虞婳侧目,注意到了街道边的纷争,多看了两眼。
“有人吵架吗?”曲意绵也好奇地张望了两天,大有让人停在路边吃瓜的趋势。
虞婳捏了捏她脸上柔嫩细腻的软肉,“别八卦了,忘记我们今天是要去做什么了吗?”
“没忘。”曲意绵老老实实,“多秀恩爱,少搭理他。我把你的八字真言记得牢牢的。”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裴洛川。
驾驶座上的清隽美男在红绿灯间隙回头,给了两人一个“你们放心”的眼神,“我的演技很好,绝对不会穿帮。”
这是曲意绵的假男友,名叫贺汀,隔壁Y市名流中的名流,国外名校高材生,人帅钱多,足以给裴洛川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几人在“名爵”包间碰面。
三人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坐在沙发上唇角带笑的裴洛川立马敛了笑意,琥珀色的瞳孔闪过几分深沉,上下打量了几番曲意绵的男友。
两人之间萦绕着无形的硝烟,眼神碰撞间似乎都有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虞婳看热闹不嫌事大,坐到陆清宴身边,饶有兴致地看戏。
薄凉疏离的男人似乎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一双乌沉沉的视线单单只落在了她的身上。
或许是陆清宴的目光过于直白且具有侵略性,不过一会儿,虞婳就转过头来,秀美的远山眉一挑,“看我做什么?”
男人的掌根贴着她的手腕,他的肌肤更为温热些,但腕上的茄楠木佛珠稍凉,两道不同温度在肌肤接触间传递。
他敛眸,似笑非笑,“不能看了?”
“对。”虞婳扬了扬下巴,从善如流,对着男人一伸手,“观赏费。”
陆清宴拿了果盘里的一颗葡萄,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剥皮,三两下就得到了晶莹剔透的葡萄果肉。
他将葡萄喂到了虞婳唇边,“张嘴,你的观赏费。”
后者盛装春水的凤眸睨他一眼,勉为其难张口吃了葡萄,“挺甜,再剥几个。”
陆清宴啧了一声,“拿我当什么?嗯?”
虞婳如实回答,“当小丫鬟。”
男人拿葡萄的手一顿,舌尖顶了顶上颚,“说句好听的,不然不给剥。”
口头上的屈服对于虞婳来说不值一提,她略一思索,好听的话到了唇边,正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