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你曾经走错过盥洗室的门?”
“……”
第五涉远不说话了。
于是楚封瓷轻轻的笑起来,那笑容非常少见,温和而无害,像个单纯的孩子。黑发似浓稠的墨,衬在牛乳样的脸颊旁边,嘴殷红似血,如同刚刚吸允过花间的花汁一样新鲜而柔软。
只是眼睛上的纱布太碍眼了。
第五涉远这么想。
与此同时他觉得如果楚封瓷脸颊上多点婴儿肥会更可爱一点。
也许是气氛太温馨了,楚封瓷也笑的比平时好看,第五涉远一不留神就溜出了那句话“才不是进错门——”
这话一出口他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然而他还是平静的接下去了“有一次进宴会的盥洗室,打扰到别人的兴致了。老实说看他们那么疯,我对公共洗手池现在都有点阴影。”
他口吻如此平静甚至还带一点苦恼的抱怨,好像从前那个一被触及此事,就残暴的命令侍卫拔下好事者舌头的第五涉远,不是他一样。
印象中那两具在盥洗室翻滚的*,面目如此清晰。强壮而年迈的父亲,一直有朦胧好感高贵优雅的贵族小姐。
这是当然的。
没有人可以抗拒他的父亲。
就算是昨天那个在草地上迎着阳光微笑,年轻而美貌的女孩也一样。
只是空气中的腥味让他反胃,两人脸上愉悦而狰狞的表情像涸水而亡的鱼。
这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第五涉远退出了盥洗室,临时还记得礼貌的告别“玩得愉快。”
第五涉远懒洋洋的回想起往事。
他的脾气很暴躁,那些谏客在背后暗讽他的话,他都认同。
在兵团里对前辈的尊敬和……那么一点点喜欢,让他学会忍耐。
可是在楚封瓷面前,他也一直脾气好到温良无害,这总归是一种奇妙的变化。
而他对这种变化毫无芥蒂。
第五涉远又想到了之前查阅的儿(婴)童(儿)饲养指南,上面对这种微妙的人类感情做出了解释——
这就是母爱啊!
第五涉远恍然大悟(雾)。
他去看楚封瓷,果然觉得看哪都像自己的儿砸。
他用(自认为)充满母爱,实际上冷淡而平和的声音叫了一句“楚楚。”
楚封瓷一个愣怔,下意识抬头看向第五涉远。
事实上他刚才正在惊讶,第五涉远说出的话滚烫而又灼热,完全不符合平时严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