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程笙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只感觉旖旎气氛一瞬都散了。
片刻,他松开她:“谁告诉你的?”
还真是。
甚至在他进房间的那一刻,她还在没出息地期待,期待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程笙心冷坐起来,拍开床头的灯。
明亮灯光刺得眼睛发疼,她闭了下眼适应。
而后偏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眼底的疏离淡漠不作假。
就这么平静注视片刻,她斜身拿过床头柜的协议扔到男人面前:“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如果你是来提离婚的,直说。要离婚了还上床,对不起,恕难奉陪。”
领带扯歪了,谢聿辞索性摘了扔到一边,矜贵慵懒:“最后一次纪念也不来?”
“我没你那么贱。”
说完这句,程笙在心里深深唾弃自己。
这次不犯贱,以前犯的呢。
早知道就不该被男色诱惑开了头,没有第一次就没有后来的无数次,抽身的时候也就不会留恋失望。
谢聿辞闻言,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行,是我贱,不该贱兮兮提最后一次。”
本就有些凝固的空气更凝了。
程笙心头滞涩,下床踩进拖鞋:“床上不适合谈事,去客厅谈。”
客厅,奢华水晶灯折射耀眼光芒。
华美也刺目。
“按协议,城郊的别墅和这套房子给你,其他财产数额不变。”
谢聿辞语气淡漠,仿佛在谈某个无足轻重的工作项目。
程笙自嘲扯唇。
经济上她没有异议,婚前就协商好了,没什么好聊的。
至于其他就更没了。
没孩子,没感情。
想到这,程笙突然想笑。
就算是炮友,睡两年也睡出感情了吧。他们两个如今公事公办坐在这,疏离像陌生人。
不对,是还不如陌生人。
单看条件她赚了。
婚前给家里拿一笔,婚后又得一笔,有钱有颜还马上单身,人生赢家。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赢家。
至少感情上不是。
“没意见的话,约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谢聿辞又说。
程笙微微抬眸,看见男人随意搭在桌上的手。
修长骨感的手指,无名指上空荡荡的。
那里,从没戴过婚戒。
她放在腿上的手一点点收紧,无名指的婚戒硌得指腹隐隐发疼。
唇角却扬起一抹洒脱的笑:“行啊,要离别拖拉,就明天。”
谢聿辞深深凝视她片刻,也无所谓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