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玲被向阳君最后那番话震得彻底傻了,琢磨半天,基本意思是听懂了,可深层意思还没领悟。
向阳君将剩下的柠檬汁一口喝尽,把杯子塞回蔡甜手里,穿过她离去。
三个人,位于三个不同的地方,心中有各自的不痛快,没有谁能给予安抚。
不过五分钟,站在泳池边的陈子玲就接到了陈子北的电话。
一改往日的顺从,陈子玲对着电话第一次失态大吼。
“我亲爱的哥哥,又是向大哥让你找借口把我赶紧叫回去的是不是?我又给陈家丢脸了是不是?你放心,我马上滚回去,这辈子,除非向大哥请我,否则,我再也不会踏进向家一步!这样你满意了吧?电话费省了!口水省了!脑细胞也省了!省下这些功夫去多玩一只鸭子!”
“陈子北,你个狗腿子!鸭统领!”
……
若是今天陈子玲告白的对象不是向阳君,或许当陈子玲痛哭流涕的时候,蔡甜还能上去稍作安慰,那毕竟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能坐视不管。
可陈子玲告白的对象偏偏是向阳君。
这一天,蔡甜脆弱的心灵承受了太多的负面信息,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与精神,整个人颓废、迷惘、忧郁。
她也不知道向来自诩为宽阔豁达的胸怀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般狭隘弱小?经不起一点一滴的刺激?
听说向阳君可能还深爱着前未婚妻,听说自己的好朋友暗恋向阳君多年,梦见他在自己的梦里出现却将她抛弃,看见他不屑地冷哼:初吻又如何……
心情沉至谷底,郁结不堪之时,肚子开始熟悉地隐隐发痛。
晚饭时,蔡甜扒了几口饭,实在难以下咽,便放下筷子,改喝温水。
“怎么吃这么少?”向阳君淡淡地瞥了她的饭碗一眼。
“下午吃了很多零食,吃不下了。”
蔡甜随便撒了一个小谎,热水一杯一杯地下肚,温热了肠胃,却止不住腹痛,更温暖不了人心。
晚上八点多时,房外的敲门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时,正是蔡甜蜷缩在床上,痛得不可开交之时。
蔡甜以为敲门的人是章管家,便忍痛大喊。
“章管家,不好意思,我睡了,不喝了。”
话落,房外终于安静了。
浑身痉挛着痛,忍无可忍之时,蔡甜决定问章管家要颗止痛药吃。
双脚绵软地站在地上,熟悉入心脾的魅惑男声突然从阳台入口传来。
“去哪儿?”
蔡甜循声望去,向阳君端着药碗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每走近一步,她的心便加快一秒跳动的频率。
“小叔,家里有止痛药的吧?”
闻言,向阳君俊眉一蹙,“你想吃止痛药?”
“嗯。”蔡甜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深幽的眸光定投在蔡甜血色全无的苍白面容上,向阳君心头一沉。
“看来你说得没错,这药水毫无作用,苦了你了。”
苦了你了……
这冷冷淡淡的四个字,竟让蔡甜红了眼眶,分不清是委屈的,还是被感动的。
“你等等。”
向阳君端着药碗径直朝着卫生间走去。
“呼啦啦”的水声传来,毫无疑问,那是药水被倒入抽水马桶,以及抽水马桶将其一股脑儿冲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