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肖雨心顺手把自己手里的化验单狠狠地撕了个粉碎,片片碎屑进入垃圾桶的时候,她的眼泪也瞬间落了下来。
自从那天晚上跟凌浩在酒吧分开之后,她刚走出酒吧,感觉到一阵头重脚轻,恍恍惚惚地失去了直觉。等到她第二天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一个条件非常简陋的旅馆里的一张床上,下|体是被撕裂般的疼痛,身上是斑斑驳驳红色的吻痕……
她自然明白了刚刚过去的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当她暴怒又惊慌地站起来,颤抖着双手想掏出手机拨“110”报警的时候,王显达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她连忙抹掉泪,接起了电话。
“在哪呢?我来接你上班,保姆说你昨晚出去就没回来。”电话那边,王显达的语气焦急中带着微怒。
“哦,没事。昨晚,昨晚跟一闺蜜好久不见,就睡她家里彻夜长谈了……那个,我下午去吧,我再休息会,你先去公司吧。”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条件反射一样,她撑起笑容,隔着电话,支支吾吾地撒了个谎。
“这样啊!”王显达似乎松了一口气,“那我先去了,下午公司里见!”
“恩,再,再见……”
放下电话,犹豫了良久,终是没有勇气再拨出报警的电话。那个色鬼,很早之前就觊觎她的媚色。那么久没有来这个酒吧,没想到还是载在了他手里!她肖雨心哪里是能承受得了这个屈辱的女人,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做了坏事肯定不会在短期内出现了。
这个仇,她早晚会报!让那个乌龟王八蛋再也没有能力去强。暴女人!
虽然暂时选择了隐忍,可是一周后,肖雨心就发现自己的下。体有点痒,而且越是觉得痒,就越来越奇痒难耐。最初她以为只是炎症而已,过来查看之后,医生冷冷地说让她去做血液检查。
直到刚才,看到血液全项化验单上HIV一栏是“弱阳”时,她脑子里瞬间炸开,大惊失色,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轰然倒塌,而自己浑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被抽空……
怎么可能!虽然那个家伙好色,但他频换女伴。如果有病的话,怎么可能还会有那么多女人相继扑过去……不可能不可能!
尽管四肢已经被吓得酸软无力,但当她面色惨白地看到医生拿到化验单蹙紧眉头不住摇头时,她才彻底相信了这个事实!哆嗦着双腿正想站起来离开,可那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迈也迈不开,好不容易抬起来一点,膝盖不争气地一打弯,整个人跌坐了下去。
医生忙站起来扶起了她,关切地问道:“你最近有什么症状没?有没有觉得口干发热?”
肖雨心脸上的泪已经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再次坐下来的时候,嘴唇都在哆嗦,她根本没听见医生的问话,僵硬地抬起头,无助地的眼神刚扫到医生的脸上,她的泪再次扑簌扑簌掉了下来。
医生显然是见多了这种情况,淡淡地蹙了蹙眉,劝慰道:“你这并没有确诊是艾滋,HIV弱阳性也并不能代表真的是AIDS。你说是七八天前的一次意外房。事,短期内的结果并不可信,还是待半个月后正式做一次全面检查之后再说吧。”
呵,医生当然会这么说了。本来还不觉得有别的症状,经医生这么一问,她竟觉得嗓子真的口渴难耐,身子也似在冒着虚汗……
拿着那致命的化验单,她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无精打采地离开门诊,穿过长长的走廊,感觉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像躲避瘟疫一样,唯恐不及地逃离。
直到不小心跟人撞到,从胳膊上传递上来的麻木感,才让她渐渐恢复了知觉。可刚一清醒过来,巨大的屈辱感和委屈就汹涌澎湃地袭了上来,她不能就这么死掉!不能!
她还年轻,她才25岁啊!虽然这几年过得有点卑微,也做了不少错事,可是,老天爷要惩罚的话,那几个月前才失去的孩子难道还不够吗……现在的她,明明已经洗心革面,正准备投入积极向上的轨道中去好好生活,好好……好好谈一场恋爱……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
既然老天不让真正的坏人得到惩罚,那么,就让我自己来替自己报仇吧!
想到这里,肖雨心狠狠地咬了咬唇,倔强地抬起手臂抹掉眼泪,大步向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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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晴晴被麦萌扶着走出来歇了一会,医生说手术很顺利,让她们办完手续就可以出院了。
为了不让司机老刘看出端倪,骆晴晴在离开医院前,把在医院开的所有单据都交给麦萌,让她想办法交给方恒山。
医院的洗手间里,她一张张把这些即将作为她和方恒山交易的重要凭证交给麦萌:“这是病例,这是缴费单,这是化验单……”
咦,这化验单……
“怎么了?”看着骆晴晴诧异地看着手里的单据,麦萌一把抢过来,“肖雨心?哎呀……”
麦萌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做恍然大悟状:“肯定是跟刚才那个冒冒失失的女人撞了之后,拿错了!我去让医生重新开一个吧!”
“萌萌,不需要了,化验单可要可不要,那个上面看不出来我们是来医院做什么的。但是这个,你看……”骆晴晴指着化验单上的数据给麦萌看。
“HIV?弱阳!”麦萌睁大了眼睛,“难怪那丫跟失了魂似的,原来丫中招了啊……我靠,艾滋啊!”
骆晴晴蹙了蹙眉,问麦萌:“那女孩,是不是扎了一个马尾,没有刘海,跟我差不多高,挺白挺漂亮的,眼睛有点媚?”
“喂——姑娘,我这次着急照顾你,还真没看!不过幸亏没看,要不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说不定我就忍不住……哎呀妈呀,不行行!”麦萌正开着玩笑,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幸亏没看她长啥样,要不我就废了……”
骆晴晴无力地白她一眼:“跟你说正经的呢!”
“怎么,你认识?”
“方氏有个姑娘叫肖雨心,前段时间好像请了长假,才上班没几天,我是看见她跟王显达一起在职工餐厅吃饭,听同事说的。”骆晴晴嘀咕了一句,然后挑挑眉把肖雨心的化验单收进了自己的钱包,“不管了!改天问一问就知道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王显达岂不是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