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叱道:“不准胡说,府里份利分配都有章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摘。”
苏桑宁委屈,眼圈一红看向太夫人:“祖母!”
太夫人拍着她的手疼爱道:“你大哥那边自是有他的,倒是我们宁丫头风寒初好,一会让蓝妈妈拿些金丝燕窝和松茸雪蛤到你院里,给你补补身子,再过两年也要给你议亲了,在自己家里有我们纵着你,若是以后到了婆家性子要收敛点。”
苏桑宁笑了声:“怕什么,我可是文国公府嫡女,舅舅是静远侯,舅母乃当朝公主,谁敢欺负我。”
太夫人又拍了拍苏桑宁的手,有些心不在焉,看了眼大夫人:“你忙于府中庶务,也要多注意休息,请安让下面小辈来就是了。”
大夫人抚了抚今日刚穿的海棠紫缎金比甲,看着站在太夫人身后的一个丫鬟:“听说元儿今早冲撞了娘身边的大丫鬟新竹,儿媳自是要来看看,若真的出了事,少不得要我这个当母亲的当面跟新竹道个不是。”
太夫人面色些微的不自然道:“看你说的,新竹不过一个丫鬟,元哥儿可是咱们府中少爷,若真的有什么,就直接将新竹收进房里就是了。”
大夫人道:“娘之前不是还让我多多督促元儿读书,怎的今日就要往元儿房中塞人?前儿我给兄长去信,让他请江先生收浔哥儿和元哥儿做弟子,虽说浔哥儿年纪稍大了些,不过有才名在,江先生该会满意的。”
“元哥儿房中还是干净点为好,不然若让江先生知道,府中少爷沉迷后宅欢娱,定是也看不上。”
太夫人脸色微变:“果真?”太夫人原本只打算想个由头,把新竹放给苏元,苏浔那边插不进手,才想着折中一些从老三这来。
大夫人脸带笑容,与有荣焉:“自然,兄长可是陛下亲封的静远侯,跟着陛下征讨匈奴,追回疆北七州,和江先生共事,看在兄长面上,也会答应。”
太夫人满脸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苏元却不太乐意:“娘,我不想去,听说那江临岳很是迂腐。”
苏桑宁轻嗤:“三哥你就不要抱怨了,你看满都城的王公谁不想自家儿孙能得江先生青眼,那可是陛下少傅,在陛下北征期间仍不离左右的素衣丞相,是能在陛下跟前说上话的。”
大夫人也斥道:“你若能像岚哥儿那样自个儿考个功名,也用不着我去求你舅父。”
大夫人话音刚落,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过了一会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匆匆进来禀报:“外面国公爷让人进来通报,请大夫人带着少爷们赶紧出去,说是江先生亲自来了,要见咱们府的少爷呢!”
“哥哥动作竟是这么快?”太夫人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道:“不对,江先生怎会亲自前来?难道听说了浔哥儿的才名?”
丫鬟回道:“江先生只身一人来的,像是还带着礼,国公爷现正陪着说话,面色还好,笑意盈盈的,也很和蔼,应是好事……”
大夫人心下稍稳了些:“果真是哥哥那边已经办成。”随即埋怨:“怎么也不提前派人知会我一声。”
她边推苏浔苏元两兄弟边道:“还不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就换前两日刚做的蜜合绸杭直裰,快去快回不要耽搁。”
太夫人也推了推大夫人道:“你也赶紧去换了诰命服,江先生若真是带了礼来,那我们也需要些回礼,江先生是文人,看不上俗气金银玉器。”
转身对身后的蓝妈妈道:“我那儿有一个玉雕莲花笔洗,你去找出来带着送给江先生。”那是他留着给浔哥儿的如今也只能先紧着这边来。
蓝妈妈低眉顺眼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