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该说荣良妃胆大,还是被叶婕妤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缘故,池琳与太医并未搜查多久,便在库房的几匹布料上发现了残存的药粉痕迹。
赏给云落的那些衣物中,亦发现了同样的残留。
“皇后娘娘,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家娘娘从未做过这等害人的事!”还是流觞当先站出来替荣良妃分辩。
“铁证如山,还想狡辩?”云落怒目而视,随即转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嫔妾是万幸,甚少碰过荣良妃送来的衣物,这才逃脱一劫,可叶婕妤却落得这般模样……”
看向角落的叶婕妤,泪水模糊眼眶,“女子毁容,和索命有何区别?”
“皇后娘娘,”云落跪地求道:“嫔妾恳请严惩荣良妃!”
云落说的合情合理,按理是该严惩,可是……
皇后为难的皱起眉头,荣良妃腹中的龙胎好不容易才保下来,万一受点刺激没了怎么办?
幸好这时传来宫人的通传声,解了皇后的为难——
“皇上驾到——”
皇后赶紧出去迎接,云落也只能暂时起身,跟着出去。
只是刚给穆靖川行完礼,就见云落又跪了下来,垂泪道:“陛下,荣良妃下药谋害嫔妾与叶婕妤,铁证如山,还请陛下替嫔妾与叶婕妤做主。”
穆靖川刚下早朝就听到叶婕妤闯进永宁宫,将荣良妃吓得见红,龙胎不稳的消息,匆匆赶来,其实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何事。
但见云落哭得梨花带雨,尤其额角那抹伤痕,更显她楚楚可怜。
穆靖川俯身将云落扶起,同时问皇后:“怎么回事?”
皇后叹气,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云落适时的抓住穆靖川的衣袖一角,望向他的眼眸含着泪光好似破碎,“陛下……”
世人无不好颜色,女子尤甚。
如果云落不是生了张花容月貌的脸蛋,只怕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皇家也尤为看重子嗣。
穆靖川朝前走去,云落的手自他的衣袍滑落。
“陛下,奴婢与流觞等自请入慎刑司。”
才刚进殿落座,就见原本应该在荣良妃床前随侍的诗涵与另三名大宫女跪地叩首道:“娘娘身体有恙,实难承受严刑逼供,奴婢等人皆是近身伺候娘娘的宫人,愿入慎刑司,还娘娘一个清白。”
“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不过,”皇后话音一转,“陛下,这诗涵善医术,此次多亏了她才能保住皇嗣,现下荣良妃的情况大不如前,只怕离不开她,就让另外三人进慎刑司吧。”
穆靖川第一时间决定,而是下意识朝云落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他心头有些发闷。
云落像是没听见诗涵与皇后的话,明明被宫人簇拥在他身侧不远处,却好似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只低头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
云落的指尖在他的衣角滑落的场景,他没有看见,但此刻却好似在他眼前有了模糊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