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婕妤称病已经几日不来,怎么今儿个霄贵嫔也不在?”
翌日凤仪宫,韵婕妤明知故问道。
昨日云落从揽月轩顶着额上的伤回宫,虽一路上遮遮掩掩,可琉璃宫有好几位嫔妃等着开宴,怎么可能瞒得过?
就连陛下都惊动了,亲去凌烟阁关心,只是被毁损容貌的霄贵嫔避而不见,竟让陛下去而复返,简直是胆大包天。
见无人回答,韵婕妤眼眸一转,看向任常在问道:“你素日和霄贵嫔走得近,可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回韵婕妤,霄贵嫔身子有些不适,一大早便派人向皇后娘娘告过假了。”任常在嗓音不大,但话里的意思,怎么听都像是在指责韵婕妤手伸得太长。
“呵呵。”
不知是谁笑了一下,但现在来凤仪宫请安的人太多,笑声又转瞬即逝,一下子竟找不出是谁来。
韵婕妤的脸色瞬间阴沉,可在凤仪宫内,她的阴沉面色就如那转瞬即逝的笑声,不敢过分显露。
“身子不适?”韵婕妤挑眉,“我怎么听说,霄贵嫔是额上有伤?”
韵婕妤看向瑶华宫三人,“我还听说,这伤……”
“韵婕妤,”皇后沉声,“道听途说的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皇后发言,韵婕妤不得不闭上嘴。
皇后知道的比韵婕妤多得多,昨日云落受伤回宫的消息一出,哪怕日已落,也第一时间派人分别去了凌烟阁和揽月轩问话。
凌烟阁那头什么都没问出来,只说额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
至于揽月轩——
池琳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只是多年深宫生活已将她磨练得情绪不外露,“叶婕妤,您这是……?”
昏黄的烛火明灭,满脸脓疮的叶婕妤更显可怖,仿佛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鬼差,阴恻恻等着择人而噬。
“太医说,我这张脸,哪怕痊愈也会留下疤痕。”叶婕妤垂眸落泪,嗓音低沉哽咽,尤其想到她曾经的姣好容貌,实在让人不由心生恻隐之情。
所以在听到叶婕妤请求道:“我求求姑姑,能不能让皇后娘娘不要将我的情况透露出去?我实在是没脸见人。”
“奴婢会向娘娘转告您的意愿,但……”池琳叹气,“若是陛下问起,娘娘也无能为力。”
叶婕妤闭目,却仍无法阻拦泪珠一颗颗砸落在地,“多谢姑姑,能瞒一日是一日。”
看着曾经盛极一时的宠妃,如今因为毁容而低落尘埃,池琳又叹了口气,但该问的还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