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这样想着心里更难受了,顺着叶小鱼吃得滚圆的肚子,边劈里啪啦地落了泪,“小姐,奴婢知道那人娶亲,你心里不痛快,你要不骂我一顿打我一顿吧,别憋在心里,你看这都把肚子憋肚胀了!”
叶小鱼抱着肚子,被小珠的话气笑了,“我天,他娶亲,我干嘛不痛快!那俩货,一个沦为京城笑柄,一个与处处压她一头的女人共侍一夫,我想想不要太高兴了好不好?我这……不是难受的辗转难眠,纯粹是吃多了撑的!撑的,好不好!”
小珠竟然以为她是看着何晏礼娶妻难受成这样,那样的人怎会值得她多费一点心神。
只不过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奈何想吃的太多了些,结果就撑得睡不着了。
小珠一听是吃多撑的,立马拨云见日地傻笑起来,她记得顾少爷那日拉着小姐的手来吗,只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后专心致志解决叶小鱼吃撑的问题。
最后,还是用擀面杖,才将叶小鱼的积食给擀下去。
……
何府,夜深、人不静。
姜淑遮着红盖头,形单影只地坐到临近子时,何晏礼还没有踏进婚房。
“小姐,要不您早些安寝吧!新郎官浇了雨,这会儿子高热不退,吃了药在小屋睡着了你也淋了雨,别感冒了。”婢女兰枝劝道。
红盖头下的姜淑,铁青着一张脸,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全然不觉得疼,她今日真是晦气到家了!
好端端的迎亲被大雨给毁了,好不容易同母亲求来的嫁妆还被冲走几抬;好端端的婚礼被婆母给毁了,典礼进行到一半,婆母腿疼的被人抬走了;好端端的新婚夜,新郎官高烧昏迷着。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
想到姜黎,更是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这会她八成得躲在自己屋里笑抽了。
却说姜黎下午一见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嘴就笑地咧到了耳朵根,行礼时老太太腿疾发作中途被抬走,她心中得意更盛,听说何晏礼在小屋睡着了,心中更是大喜望外。
可终是没有高兴一整天,子夜梆子声还未敲响,姜黎就被张氏的丫鬟拎了过去,“我这腿怕是旧疾又犯了,晚上肯定是下不了床了,以前夜里旧疾复发都是小鱼服侍我,眼下宴礼和你嫡姐正值新婚夜,今晚你就侍疾吧!”
要不是因为她,何晏礼好端端的探花郎,怎会沦为京城的笑柄,前程尽损。
还侍疾?
真拿自己当太后了!
姜黎斜睨着她,眼底翻滚着嫌弃,恨不得立刻拔腿逃掉。
但是,她这会儿可不敢走,因着算计何晏礼与叶小鱼的短处,被捏在张氏手里,她只得忍气吞声道:“是,母亲!”
半晌后,她使劲抽了抽鼻子,好像闻到一股尿骚味,她只觉一股股恶心往上翻。
张氏尿床了!
要是放以前,张氏定会不好意思,可如今想着儿子的大好前程就是她毁的,便气不打一处来,非但没觉丢人,倒更理直气壮、肆无忌惮地喝五吆六起来,“给我换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