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把各村的情况都看了,今年本村的只有零星三两家还是没动,这其中就是林有强那一房人。还有那么一两家,林雨桐也搞不懂人家是怎么想的,有些人的逻辑是你们都不种了,货肯定就少了。这物以稀为贵,说不定能卖上价钱。
可他们怎么就不懂,成规模了才能吸引来客商。就你那么三两家,加起来凑不齐一车货,外地的客商谁要你的东西?
按说是本地大家都不种了,在本地销也销售的出去的吧。但一则,谁家舍得花钱买这种自家当年满地扔的果子?一样花钱吃外地的别的水果难道不行?二则嘛,真想吃了晚上直接上地里摘一兜子,你能知道?
是的!庄稼地里丢庄稼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丢了直接报警的都少,那都是在地头骂上两小时的娘就算告一段落。这得是那种不贪心的贼ccl?w-χ。(〇Μc,就是弄一点回去自己吃的。要真是祸害的多了,那是得报警的。
你说那点东西,将来得费心的看着,完了还不好卖,愁人不愁人?
但这种人又最难打交道,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出现这种情况黄爱华反倒是欣慰的笑了,“这就证明确实没出现政令下达一刀切的情况。没有跟我在这里弄虚作假。”她理解的点头,“农村的工作,难就难在这里……”
是!有些道理只自己懂没用,你得说的大家都懂。可人一多,形形|色|色的,十个人你有九个人都能说通,就有那么一个一根筋的,你怎么办?
这就得叫他自己撞,看着人家赚钱了,他那根筋才能慢慢的转过来。
除了本村之外,其他各村,大部分都已经有七八成跟着动了。但也不一定非得按照你的指挥棒走,有些人直接将地里给果树给拔了,地里也空着呢什么都没种。刚才从村里过的时候也问了,人家要栽桃树栽梨树。
开始自主性的想要调整,这至少就是一个进步。
在车上林雨桐就说这种情况,“这些人家里,有富裕的劳动力。药材能多卖一季,但还是放弃了。这就证明家里有人在外面打工收入还不错。桃树和梨树在咱们当地还比较少。便是客商少,当当地不管是县城还是哪里,哪怕以物易物,也能销售出去。另外,我也想等过年的时候,等各家的当家人都回来了,跟这些没有选择咱们的品种和种植药材的农户开个座谈会,面对面的沟通交流一下。至少要把他们以后会遇到的问题提前告知一声……”
给建议,给引导,甚至给存在的风险于预警,就是没有强迫。
从各种赚回来,又去了设立在村委的临时加工厂。“药材的加工是个大课题!”林雨桐就道,“来年一开春就准备建厂,咱们还自带培训……”说着,又叫看了正在加工的各种药材,以及跟各个药企签订的供货合同。
黄爱华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膀,“只给我画饼可不行,我要见东西。咱们约好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再来,来了就要看到这个实实在在的饼子……”
一顿饭都没吃,人就走了。
都没叫林雨桐送,车到家门口的时候直接就停下来了。古柏从后面的车上下来,跟司机两人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往下搬。
各种的补品,有些真不是钱能买到的东西。
四爷都没法在前面坐着了,赶紧就下来了,“这可太贵重了。”
黄爱华就招手叫四爷,“小金啊,跟我客气什么呀。长辈给的,给什么接着什么就是了,你们都不是外人……小林现在的情况特殊,你得把人照顾好了……”又拉着林雨桐交代了很多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工作要做,但要注意方向。不是什么事情亲力亲为都是好的……”
工作重要、身体和孩子也很重要,大致就这个意思。
女领导嘛,在这方面就非常的体贴。
古柏临走还塞了林雨桐几张名片,“我打过招呼了,是几个医院的领导,需要的话只管打电话,压根就不用客气。”说着,跟林雨桐重重的握了握手,然后又跟四爷嘀咕了几句什么,才重新上了车。
真就是后备箱满满的东西都给放下了。这是亲近的表现,当然了,也不全是亲近,更不是说是在别的领导面前给林雨桐做脸呢。这是在沿街的两边看热闹的人面前给林雨桐树立威信呢。毕竟太年轻了,多少人走这条路是因为不得已?又有多少人是单纯的信任你?
九成九的人都是不得已,然后抱着走一步是一步的态度的。
来年要建立加工厂,没人不行的!要是过年了壮劳力都去打工里怎么办?这进程要停滞不前吗?
这么一下就是叫人看看,林雨桐不是胡折腾呢。她的一些行为就是代表某些人的,这是一个容易叫人信任的信号。
林雨桐站在马路边上,跟车队里的其他从身边过去的车辆打招呼,不管坐的是谁,因为之前的那个动作,都会刻意放缓速度,摇下车窗,摆摆手示意一下。到了最后多是县上和镇上的领导,都是林雨桐和四爷认识的人,因为着急赶前面的车,只做了打电话随后联系的手势,就直接走了。这是说咱们自己人,有话以后再说。
两口子站在路边,直到目送车队都离开了,这才低头准备往回走。卢淑琴和李有志才好意思出来,周围的人也才都围上来。
他们没具体的问题,就是觉得没见过这样的场景,纯粹就是好奇。
东西帮着拎进去,卢淑琴把东西都放起来。屋里挤的满满当当的,四爷把林雨桐给赶出去了,“不是还有电话会议吗?你先去忙你的……”
什么电话会议?说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啥级别了。
林雨桐出来就笑,卢淑琴还催她:“去你屋里开你的会去……”
“开什么会呀……主要是屋里都是抽烟的人。”林雨桐也不叫卢淑琴进去了,那些人把堂屋占据了,不知道掰扯到啥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