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则偶尔才能吃到点慕容卿做的东西。
虽他没了慕容卿没再不将他放在心上的念头,但因慕容卿的手艺越来越好,将他嘴给养叼了是真的。
搞得他都后悔,还不如不阉了那大黑狗。
慕容卿心神在那浇头上,这最后一步,看似简单,可若想所雕刻的霜花有了神韵,这白糖熬制的浇头就不能有了小气孔。
她屏息,结果手抖了一下,今儿这道霜花就又没成。
慕容卿跺脚,一转头见着沈止,来了句:“都怪你!又没成!”
沈止很平静:“昨日,前日,大前日,你也如此说。”
慕容卿哼了一声,手里工具一搁下,理也不理沈止就要走。
沈止含笑,四年下来,慕容卿小性子也是越来越多。他先开始还不知如何应对,后头倒不在意了,她就那几招。
最过分也不过就是关着门不让他进屋,可净室的窗户又开着。
她总是会给他留个哄她的入口。
沈止是乐在其中。
慕容卿走得披帛都在她身后微微飘荡,沈止不快不慢,保持着一个慕容卿能听见他说话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今儿那份没做成的,我也教喜鹊带回去了。”沈止语气里有着笑意:“我打算尝尝。”
慕容卿猛地停了步子,转头气鼓鼓地盯着沈止:“你不许吃!”
“那给沈琮吃。”
慕容卿有些无语:“你就那么不想给德正吗?”
沈止点点头:“我不喜欢这狗。”
“你不可理喻!”
沈止原还笑着,那笑意却渐渐在他嘴角散去,瞳孔都因惊惧微微发散。
慕容卿哎呀了一声,以为自己过分了,就要上前去拉他袖子。
结果她人中,忽感到两股湿润。
慕容卿浑然不知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看到血才喊了一声妈呀。
她都还没来得及仰头,沈止就横抱起了她,窜出了万花楼。
甚至亲自坐到了车辕处架起了马。
喜鹊与青棠没赶上趟儿,只能走着回去。
马车之内,慕容卿仰着头,拿着手帕堵着鼻子。鼻血流得有些多,流得她脑袋都发晕。
她本想和沈止说她应该就是上火了,无需慌乱,可当那手绢都被鼻血浸透了,她自己也有点慌。
快活日子过久了,慕容卿都快想不起自己是个短寿之人了。
她晕过去之前想,如若自己这副躯体,从今儿开始就要走了下坡路,那剩下十年,她尽量少对沈止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