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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渊你可别想着追我,现在你不一定能打得过我啦。”连星嘻嘻直笑,劈开了房顶就跑了。
沈止也察觉到了,连星武功有了大进益,否则他也不会阻止不及教他断了陆郴右臂。
无上珠失而复得。
外头八人也已伏法,被府衙带走等待审问。
至于陆郴。
沈止侧头去看,此刻他已是被寒酥扶到了门口处,昏迷的身子缺了右臂,瞧他这下场,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断臂能再接,可能不能用就是另一说了。
沈止没再继续想,等他怀里的身子颤抖渐渐平复,他蹙眉道:“可还有力气?不行的话婚期也可再改。。。”
慕容卿很快回道:“不用,就这样,继续成亲。”
沈止半晌才嗯了一声。
杜若与姗姗来迟的荷花夫人想教慕容卿换一身嫁衣,可慕容卿以这是她干娘亲手所绣之由拒绝了。
其实红衣上,有着红色的血,并不多引人注意。
上京的人,粉饰太平的功夫一绝,沈自道与楚阳更是其中佼佼。可了解沈止娘亲,楚阳脾气的人都晓得,她此刻心里定是气疯了。
成亲之日生了事端误了吉时也就罢了,陆家那位同她儿子是怎么回事儿?
说来道去都是因了康宁郡主。
偏偏这人还真就成了她媳妇儿,教她不得不认。
且康宁郡主还穿着沾染了血的嫁衣成了礼,是什么意思?
楚阳面上笑着接了慕容卿的茶,只有搁下茶盏比平时重些的力道泄了她的心绪。
慕容卿还浑然不知,有些后知后觉。婚期的确可再改无错,可错过今日,她就不晓得自己能否还会愿意嫁给沈止。
这念头来得突兀又不突兀。
慕容卿已是不太相信自己了,她对陆郴情意消散得太快教她自己都尤为咂舌。陆郴断臂,于她而言都只是震惊害怕唏嘘而无心痛。
不太符合常理。
可她的的确确,从被一箭穿心以后,就没了对陆郴的复杂心绪。
生死一遭,真能教人变这许多吗?
慕容卿按着规矩拜堂,又按着规矩被送进了洞房,然后乖乖盖着盖头等着沈止宴席后归来。
喜鹊拙燕说了许多有的没的,她也只是嗯着敷衍,都没听到耳朵里。
嫁衣上还有陆郴的血,慕容卿看着那有些深了的血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只有残存的感慨,其他什么感觉都无。
她像是只记得和陆郴之间的记忆,但是记忆里所夹杂的情感都荡然无存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如陌生人一般。
这就又让慕容卿想起沈止能入她梦的事儿。
万佛寺的住持说是,不算天意,而是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