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道:“意思不错,颇有情趣,可笔间无情,墨间无韵,次等。”
国画不算难的了,这场小考里头也只有慕容卿与尤诺拿了次等。下学之时,夫子将两人单独留下说教了一通,更给两人加了课业。
两人被训得头都不敢抬。
等从女学里头出来,两人才对视一眼。
尤诺道:“若当真不能结业,卿卿你定得陪我一起,否则只我一人丢了脸我爹娘会将我打死的。”
慕容卿摇摇头,她拍拍尤诺的手:“你不要慌,夫子也说了是我二人平日里太过懒惰,底子练好擦着良过该也不是太难。”
尤诺苦着张脸,她小声偷偷问道:“你说有没有什么作弊的法子呀?”
“你可别想!”慕容卿赶紧止住了她这念头:“无法结业只是丢人,可若作弊那就是令家族蒙羞,你可万万不能如此。”
“八门课业啊!八门!”尤诺蔫了吧唧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手上那张被批了次等的宣纸她也不敢拿回家。她拽着慕容卿:“你让我去你家躲一宿,我娘亲还能听进几句荷花夫人的话,不然我今儿回去也少不了一顿手板儿。”
本是不行,因着小考批阅都得长辈盖章,可慕容卿又不忍好友挨打,只得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隙,郡主马车上前,白一方的脑袋穿了帘子冒了出来。他一看两人这样儿就知晓这小考两人是砸手里了。
他噙着笑下了马车,手中折扇给两人额头一人来了一下:“卿卿你可比阿诺考得好点儿?还是这回又是你二人相依为命?”
慕容卿去抢他扇子:“大哥你少埋汰人,天还不热你用折扇作什么怪。”
白一方脚步一转就跳上了马车,摇开折扇颇是潇洒:“可瞧见儿这扇面儿,我画的,更得了学士称赞。”
尤诺撇嘴,自己嘀咕:“这么个纨绔,偏偏琴棋书画样样不差,定是偷来的。”
白一方一扇子又敲到她脑袋上:“你这妮子是不是在骂我?”
笑闹一通白一方才送了两人上马车,他不好同尤诺同乘便打算自己慢悠悠逛回去。待路过安国公冯家的马车,车帘被掀起。
“白大哥,这是打算自个儿走回去吗?”
白一方一看是宋令仪,笑眯眯回了句:“宋姑娘下回可不好突然出现,吓人。”
“令仪貌丑,实乃无心。”
白一方挑眉:“你这说话颠三倒四,和你言语当真费劲。”言毕大摇大摆走了。
这话本是白一方一贯说法,换了杜若尤诺定要回嘴,偏偏宋令仪对那话很是受不住。比起那两句话里本身的意思,她更在意“宋姑娘”三字。
刚她明明听着他唤尤诺唤的是“阿诺”。
尤诺从马车帘子里回头刚巧将这一幕尽数看了去,她笑出声缩回马车里冲着慕容卿道:“白大哥好像将阿令惹恼了。”
“啊?为何?”
“我没听清,不过我见着阿令脸色不太好。然后她那两个妹妹出来,阿令就放下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