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没有起伏,语气里却带着点点哀怨的味道。
司一珞摘下佩刀,呼了口气,扑面的热气熏得她鼻子通红。
“这个年怕是过不去了……”
她语气一顿,接着说道,“三大营、五城兵马司,五军都督府,兵部,没有一个安生的。宋国公的实力只怕比我们想象的深。宋国公府可以倒台,但是宸王却不一定会倒台,我怕……”
她手中的虎符能调动的兵马,只怕周宸不用虎符也能调动。
魏赫言手中的权利再大,说到底也只是借了天子近臣的优势。
真正影响局势的是兵马。【1】【6】【6】【小】【说】
一人,十人,百人,千人,可能会惧怕他们,但是万人呢?孤军作战的将军可能会畏惧他们,但是带着兵马的将领呢?
“放心吧,天塌不下来。”
魏赫言起身把睡着的阿漳扔到床上,交代下人照看。
“走吧,外面这么热闹,咱们也去赴个宴,”
天气冷,司一珞也只是比平常多套了一件皮袄,手背上的皮肤被风吹得干裂。
魏赫言把同色的银狐披风帮她披上,将她的手泡在热水里,仔细清洗过后,涂上一层护手的香脂。
他动作很慢,什么也没说。司一珞看着他冷白的手背,他一直都是这样精细,跟他比起来,自己确实太过粗糙。
“魏赫言……”她难得生出了一丝自卑来,“你看上我哪一点了?”
他的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对照着她又红又黑的手背,竟然让她生出了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魏赫言抬头。
“司一珞,本王屈尊降贵给你涂护手霜,你应该感动,而不是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的语气十分欠揍,司一珞哦了一声,想到上辈子他养尊处优,做出这种举动确实是屈尊降贵。
“你要气死我……”
瞧她的样子,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魏赫言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单手戴上面罩,抬脚跨过门槛。
“马车备好了吗?”
天幕渐暗,下人提着灯笼恭敬回话。
“回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司一珞带着满腹心事坐上马车。
“督……”
“今天晚上不谈公事。”
魏赫言看出了她想说什么,提前开口堵住她的话头。
“花前月下,司一珞,你就不能跟本王谈点儿别的?”
他的语气带着揶揄,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他还是这般……风轻云淡。
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吗?
定下心神,司一珞开口说道:“我想把阿漳送走。万一……”
“没有万一。”
司一珞一顿,魏赫言接着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阿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