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曜帝叫住他,“把吏部户部工部三位尚书也请来,再通知几位皇子。”
他语气顿了顿。
“让他们一并进宫议事听政。”
从前他不肯放权,皇子们从来没有参与朝政的机会,如今……司一珞垂眸等他吩咐。
黄河决堤,消息却送不到京城,若不是路上有人拦截,就是京城有人拦截,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被人按下去的,其中的性质,只怕就不是决堤这么简单了。
曜帝靠在床帐之后不知道在想什么,司一珞垂眸恭敬。
魏赫言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皇上,奴才来晚了,请皇上恕罪。”
他在出宫的路上遇到纵马疾驰的司一珞,天色昏黑,她连他的车驾都没看到,肯定是出了大事。
让马车掉头回宫,进宫之后,他先把最近的消息梳理了一遍,又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这才敢出现在曜帝的面前。
曜帝的声音从纱帐后传出来。
“赫言,最近朝中可有收到徐州的消息?”
魏赫言刚看过消息,徐州那边一切正常,但是让司一珞在宫门落钥之后敲开宫门,可见徐州一定发生了大事!
“回皇上,奴才刚去翻阅了最新的消息,并未有从徐州递来的密信。”
“那奏折呢?每日往朝廷递送的折子里,可有徐州知府与李维的折子?”
地方向上递送的奏折要经过内阁,然后才能送到曜帝的案前,魏赫言摇头道:“回皇上,只有一月前李大人奏禀清淤进程的折子。”
那就是说,有人把李维的折子扣下了。
曜帝吩咐道:“司卿,把李维的密信给赫言看看。”
司一珞将密信递过去,魏赫言狐疑地伸手去接,司一珞背对着曜帝给了他一个沉重的眼神。
魏赫言猛然想起之前两人说过的话,联系到徐州。
再一看信中的内容,顿时明白了。
“皇上,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
曜帝只是隔着纱帐摆了摆手。
“跟你有什么关系,天高皇帝远,底下的人想瞒着朕……你起来吧。当务之急是先把折子找出来,等沈相他们进宫之后商议对策。”
“奴才这就去找!”
自从雨停了之后一天比一天热,躺在床上跟烙饼一样,周湛已经歇下了,又被下人喊醒。
“殿下,宫里来人请您进宫议事。”
隐月的声音隔着屋门传进来,周湛起身穿上衣裳。
沈茉冉回想了一下上辈子,在他耳边叮嘱道:“可能是徐州堤坝被大水冲垮,殿下路上不妨想一下应对之策。”
还没有进宫她就知道是什么事情,周湛疑惑道:“王妃怎么知道?”
沈茉冉一点没有被拆穿的觉悟,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掩盖住口鼻,笑得傲娇。
“阿珞现在应该就在宫里。”
她没有详细解释,周湛却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件事情应该是司一珞派人告知她的。按照以往的惯例,宫里不会有人来府上找他进宫议事,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今晚是对他的另一个考验。
“好,王妃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