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话说在前面,司一珞将周裕跟周昌如何用条件收买她,以及后来几个王府天天往衙门送早餐,并且处处对她示好的事情说了。
“臣只忠心皇上,但是几位殿下穷追不舍,臣没有办法。臣本该早点向皇上禀报,但是臣怕说了这些会挑拨您跟几位殿下的父子情谊……”
“所以臣思虑再三,只能将此事咽下。”
司一珞的语气隐忍,她是个女子,还是个手握重权的年轻的女子,身边会吸引来一些不怀好意的男子再正常不过了。
曜帝恍然,原来如此,他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目光重新审视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女指挥使,青春年少,沉稳有度,模样……并不丑,这样的人摆在朝堂上,可不就是摆在风中的旗帜……
曜帝沉默了,司一珞跪地请罪。
“皇上,臣恳请辞去指挥使一职,请皇上成全!”
司一珞言辞恳切,曜帝沉默良久,叹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让朕再想想。”
安神香的青烟从铜鼎之中钻出来弥散开,经常出入御书房,身上便也会染上这种香味。
御书房内安静了一瞬,司一珞起身告退。
“臣告退。”
魏赫言看着她的背影,越是如此,曜帝越是不会同意她辞官的。
司一珞离开之后,曜帝枯坐半天,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如果还要用司一珞,要放心地用她,就必须将此事解决,彻底断了几个儿子的念头。
若不然,他手中没有能抓住司一珞的东西,女人家容易感情用事,她现在对他是忠心耿耿,万一将来……他不能用可能会给他带来隐患的人。
但是放眼朝中,找不出来一个人比司一珞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
曜帝考虑半晌,也没有找到答案。
与他同处一室的魏赫言也觉得十分煎熬,直觉这件事情没有这么轻易过去,若是……
司一珞有去衙门,直接回府,将后院的男宠召集到一处,想从中挑一个给她挡枪。
只要她尽快把自己嫁出去,有一个名义上的夫君,曜帝或许会放心许多。
不明所以的众人站在一起,高矮胖瘦都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共同的地方,他们都不适合做她夫君。
宴欢公子的身份见不得光,岳北书是北辽细作,予墨和言礼是周裕送来的眼线。
魏臣是宫里的眼线,且他是罪臣之后,本身还是奴籍,公西允……更不用说了,曜帝之所以还留着他就是为了让他做人质,牵制暗处隐藏的珉王遗党。
如此算来,这么多人里,竟然一个也挑选不出来!
司一珞头疼的扶额。
予墨眼珠子一转,殷勤问道:“大人有烦心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司一珞在想事情没有回答,予墨便大胆地走上前去,两只手按在她头顶的穴位上,“我帮大人按按,或许就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所有男宠之中,他最会见缝插针,岳北书刚抬起的手尴尬地停在半截,握成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一声掩饰。
“大人若有烦心事,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虽然身份低微帮不上忙,但是至少能帮大人纾解一二。”
司一珞抬头看过去,魏臣满脸关心,就连公西允,也是抱着双臂狐疑地看着她。
“没事,你们帮不上忙,是我太心急了。”
她说话留一半让予墨心里难受得要命,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大人,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不开心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事情应该同进同退,我们帮您一起扛着!”
这话说得司一珞心中十分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