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抱了一个酒店名字,温容习微微一愣:“怎么住酒店?”
这事情说起来太长,而且她也不想说,只是转移话题盯着他的腿看:“容习,你的腿好了么?”眼底带着小心翼翼。
温容习瞥见她眼底的小心翼翼,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手:“勉强走慢点还行,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惊羽听到他的安慰并没有有多好受,手心有些紧张:“这些年你去了哪儿?当年要不是因为我……”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温容习听到这话眉头微蹙,他的唇色很淡,皮肤非常白,比一般白的人还白,整个人就像是几十年没见光的人,透过皮肤都能清晰看到青筋,若是晚上突然看到,还真能吓人一跳。
“和你没关系,惊羽,记住,你不必愧疚,反倒是因为你,我能完完全全脱离那里,我也不用担心程锦然的利用和忌惮!”
惊羽一时间没有说话,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怪她。或者说他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他自己。之后两人没有再说太沉重的话题,多数是说自己这些年的生活。
“温少,到了!”
惊羽先下车,目光仍然有些不舍和担心,温容习轻笑一声:“我也没想到这么巧,我也住这里。”
惊羽一愣,然后就见温容习下车,大步陪她边走边聊。惊羽一眼不眨盯着他的双腿:“真好了?”
容习宠溺看着她,笑道:“我说过慢点走的话,我还是能跟上你的。”
惊羽这会儿发自内心真心的笑了,失态连说了好几个真好!
“走吧!”
惊羽没想到这么巧,容习竟然还住她隔壁,两人在酒店三楼餐厅坐。这会儿这里人很少,慢摇的音乐缓缓响起。
两人随便点了两杯果汁和点心,惊羽恍如隔世叹了一声,此时她突然就像是回到组织,而那时候训练,两人都在一起,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之后也是一起合作的搭档。两人情谊可见一斑!
温容习不喜欢喝果汁,不过因为是惊羽点的,他还是抿了几口,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有节奏的声音:“听林音说,你接了这次程锦然给你的任务?”
惊羽这会儿知道为什么容习会出现见她一面,如果这次她没接任务,他是不是都不愿意见她?似乎是猜到她心里想的,温容习温和一笑:“别想太多,我只是想在我双腿痊愈之后,来见你,之前突然消失,真的抱歉,惊羽!”
惊羽这会儿也终于冷静下来:“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只不过是不是若是你双腿一直没有好,你这辈子也不打算见我了?”见对方沉默,她心里有些发紧和难受。这算是默认了?
和温容习稍微接触,就能感受到这是一个修养品性温柔优雅于一身的男人,每时每刻说话给你留有余地,让你感受到他的好意和温柔,不让你有一点愧疚和顾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切感觉!可他不知道,就是他这样,她才觉得欠他的更多。和他说话永远不会没有话题聊,也不会有尴尬,就像这会儿他已经转移话题。他的人就如他浑身的气质,清清淡淡很纯粹。
“你什么时候动身去霍家?”
“还有四天,差不多四天后吧!容习,你不用担心!我会小心!”
温容习知道她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这会儿他也没有说太多劝她的话,而是把一份u盘交给她:“这是霍恒渊更详细的资料。你动身之前可以多看看,霍恒渊生性多疑,性格阴晴不定,万事小心!记得别冲动!”
“我会的!”
“听林音说,三年前你结婚了?”温容习眼底透着苦涩想了一会儿还是问出这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嗯!”
他故作随意不经意问:“那会儿怎么突然想结婚?他对你好么?”
惊羽没注意他眼底细微的表情,想到如今她和顾溪墨的关系,心里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就突然想定下来,你知道我是喜欢简单生活的人,嫁谁不是嫁?他对我也挺好的。那会儿结婚的时候想通知你来着,后来没有你的消息。也就算了。”
温容习眼底闪过痛楚苦涩,点点头,曾经他以为不管发生什么,陪在她身边的总会是她,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你永远无法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当年他突然离开,就是不想她愧疚消沉,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知道她对她除了濡目之情没有其他任何感情,所以一直把对她的感情藏心底。
后来他离开了,以为终有一天能忘记这段感情,离开那段时间,确实很平静,但心却空了一大块。没想到几年之后,物是人非,她竟然已经嫁人了,如果当年……算了!只要他过的好就行。
另一边,顾溪墨从刚才抛下那个女人,心情就没有平静,脑中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刚才那个女人平静的身影,不,应该这几天,只要一回到空空只有他一个人的公寓,他就忍不住想那个女人。工作的时候,他还能用工作麻木自己不想,而平静下来,心口却发现空了一大块,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突然踩下刹车,刺啦一声,车轮和地面摩擦造成的声响吓了韩圆一跳,侧头就见她的溪墨哥哥面色沉静,那双眼底的情绪深不见底却渐有波澜。
“下车!”低沉的嗓音毫无商量可言,这两个字冷酷如木桩钉入她心脏,她面色骤白,忍不住舒了几口气试探喊了一声:“溪墨哥哥!我做错了什么吗?”
“下车,你自己打车回去!”
韩圆惨白惨白一张脸,眼底有不敢置信,似乎没有想过他会这么绝情对她,瞥见他阴沉的脸色,她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下车。
等她一下车,车子快速转了一个弯,往原处返回,韩圆死死盯着那辆车尾,随着那辆车离她越来越远,眼睛的眼泪模糊一遍,溪墨哥哥就那么在乎那个女人?手指紧握,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只是等顾溪墨回到原处,那里早已经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他握紧方向盘,手指骨节泛白,仿佛要爆裂开来。他终于忍不住承认这个女人到如今还能影响到他,比他想象中远远能影响他。
他面色沉沉还是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