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苏宇策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彩珠走上前,满脸不屑:“姑娘,这苏公子瞧着分明是个草包。”
楚璃儿缓缓起身,冷冷地斜睨了一眼趴在桌上狼狈不堪的苏宇策,神色冷峻如霜,“我自然知晓,也看出来了。”
彩珠皱着眉头道:“夫人说了,能写出这词的人,定常有惊世骇俗之见。若能为我们所用,定能让我们如虎添翼。可咱们的人盯着他许久,也没发现他有何特别之处。”
楚璃儿闭眼,正是因知晓此中利害,今日她才设法让人将苏宇策引到这锦湘楼,想亲自试探一番,却未料到竟是这么一个庸碌之辈。
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彩珠,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出去见夫人一趟。”
“可是夫人她不是说,没什么事不要去找。。。”彩珠面露犹豫。
楚璃儿眼神凌厉地一斜,眼中隐隐有警告之意,仿若寒芒闪过。
彩珠顿时不敢再言语,低下头去,噤若寒蝉。
。。。。。。
夜如浓墨,黑暗如潮,迅速淹没京城,锦湘楼前的热闹也被夜色浸得迷离若幻。
黑袍身影如暗夜幽灵,自锦湘楼后门闪出,没入狭窄小巷,脚步在石板路上敲出神秘回响。
黑袍人于小巷疾行,至大宅后院,抬手敲门,三声“咚”沉稳似鼓,稍顿,两声“当”清脆如铃。
门“吱呀”而开,光泄出,门内人见黑袍者惊呼,眼中满是讶异,速探身瞧其身后,确认无人,忙拉黑袍人入内。
楚璃儿目不斜视,被引至一处小院。半刻钟后,夫人才至,一股浓浓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威严四溢。
楚璃儿垂首,将苏宇策的调查结果细细禀明,自始至终不敢抬眼,只觉夫人目光如芒,重若千钧,令她呼吸一紧,声音微颤:“夫人,查许久,苏宇策身边并无可疑之人,且久无新作,如今已有质疑那词真假之传闻。”
“我早说过,词非他作,要找的是他背后之人。”夫人声音冰冷似寒风彻骨。
楚璃儿咬唇,续道:“夫人,璃儿有一想法。若背后之人是女子,想必非真心助苏公子,不然怎只给一残词?不如引蛇出洞。”
夫人抿唇不语,空气仿若冻结。良久,夫人道:“哦?引蛇出洞?你是想让我给你最后两句,助你扬名?”
楚璃儿猛地跪下,膝盖撞地声沉闷,额头触地,身子因惧而颤:“璃儿不敢,璃儿只为夫人分忧!”
此刻,她如狂风巨浪中一叶扁舟,似将覆灭。
良久,寂静似要将楚璃儿吞噬,她几乎以为夫人不会再言。
这时,夫人冰冷之声传来,仿若来自地狱的宣判:“你猜得没错,残词后两句我知,但自有安排,非你可觊觎。莫再自作聪明,做好分内事,否则后果自负。退下。”
楚璃儿如惊弓之鸟转身欲走,至门口,夫人声音又起:“日后无我吩咐,不许再来,违令必究。”
楚璃儿唇被咬破,颤抖应“是”,仓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