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我的战友没有战死疆场,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冯家臣坐卧在街门洞的地上,情绪崩溃。
“老大确实有错,可也过去多少年了。政府都能原谅他,你咋就过不了这个坎。”
“能一样吗?我的战友是为啥?那么年轻就丢了性命。老大他办的是人事吗?新政在全国的推进,哪一步不是靠百姓扛着?老大就是软骨头,他愧对列祖列宗啊!”冯家臣越说越气。“我去打死他,为战友报仇。”
“啪~”一个耳光抽在冯家臣的脸上。“你混球,我不懂你说的大道理。我只知道他是你亲亲的大哥。”
耳光的作用下冯家臣头脑清醒了许多,只有几行泪珠挂在腮边。菊花把他扶起来:“咱爹还在屋里呢,你这样闹,咱爹咋办。”
冯家臣回到窑洞,父亲偎依在炕角,嘴边的鲜血已经凝固,喘着粗气对他说道:“来旺,算了。这些年你不在家,这个家里里外外全靠你家老大照应。可就是。。。,唉!我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冯家欠国家一条命。”
“爹,你别说了,好好休息。我会处理好的,毕竟他是我大哥。”见证了许多生死的冯家臣也能想明白毕竟大哥是个普通人,可他想不通的是为啥软骨头出现在自己家人身上。背着个软骨头大哥的名声,对于他始终是个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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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情绪,冯家臣拉开街门走出门外,多吉正站在门口:“您没事吧。”
“没事,走,跟我去个地方。”
菊花为冯家臣准备了些供品,冯家臣领着多吉向山坡后面走去。
“这里是襄武抗战英烈的纪念园,埋葬着本村战死的英雄,只有一个是外省的。”山坡的顶端树立着一块不大的丰碑,刻着襄武战役兴旺英烈永垂不朽的碑文,丰碑的后面几座坟墓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冯家臣和多吉来到一个坟头把供品摆下,拿出一坛子家酿的老酒献上。
“兄弟,我来看你了。”
老大听见坟头有动静走出家门看见冯家臣和一个陌生小伙子在祭奠英灵,三步并两步跑了上来:
“来旺,对不起,这些年我也很自责。每天守候在此坚持给祭扫逢年过节也会整些好吃的陪同英雄们一起吃顿饭。”
“真的!哥说的都是实话,你可以去村里面打听打听。”老大边说话边搓着两手,语气显得柔弱无力。
冯家臣抡起拳头又想胖揍大哥,举起的拳头在空中停留了半天又放下:“算了,每次回来都这样也不是个事儿,看在你为英烈守墓的情分上我以后不再追究就是了。”
看着窝囊的大哥熊样,冯家臣数落道:“新政了,咱老百姓说了算,你就不能直起点腰杆?过去外人欺负咱,你胆小怕事可以理解,现在你咋还是这个样子。”
老大听着冯家臣的说落,不住地点头答应,慢吞吞地解释:“前几年你嫂子和我两人伺候几分地,日子过得还行。这不去年开春她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嫂子去哪了?”
“痨症,咳血不止,儿子也当了玄甲军,听说在东北戍边联系不上,你是吃官饭的回趟家不容易,所以就没给你们写信,菊花帮着打点安葬了。”
痨症是个难缠的顽症,上世纪中叶的医疗水平还没找到治疗痨症的有效方法,一旦感染相当于判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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