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苏枝枝撞到额头,我不是故意的,是个意外。
宋延,不要。”
我苦苦哀求宋延,可是宋延的眼神愈发狠戾阴骘。
我的手里突然一空,宋延抢过我手中的板砖,一股脑儿往我额头拍下来,顿时有鲜血,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的心如坠海底,尝尽苦涩,溺水的感觉一阵又一阵袭来。
宋延,为什么这么欺负我?
我被人送进了医院,额头缝了11针。
在那里,我遇见了苏枝枝,受伤的额头就只贴了一个创口贴,医生笑着安抚她:“没关系的,你的问题不大,很快就会痊愈了,也不会留疤。
如果害怕的话,就自己忌两天口吧,不要吃海鲜,不要吃牛羊肉。。。。。。”
宋延,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一个不赶快来医院就马上要痊愈的伤口,把我砸得血流如注!
是欺负我没人心疼吗?可你说过,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你欺负我就可以吗?
护士让我通知家属来付费,我闭紧了嘴巴沉默。
我的父母死得早,姑父一家看在保险金的份上,把我带回他们家照顾,但他们并不管我,给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储藏室,就宣称已经是仁至义尽。
“你怎么不说话啊?快让家里人来缴费呀!”
我的一言不发,让护士着了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会愿意来缴费吗?
我为难地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布鞋,半天从自己的系服口袋里掏出零零散散的十几块。
护士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和难处,默默地正要离开。
“我来给她付!”
门口响起苏枝枝清亮的声音,她牵住宋延的手,半个身子靠在他的手臂上,看我的视线带着灿烂、得意的笑意。
她像一只骄傲的猫,一步一步优雅地朝我靠近,然后轻轻俯身,樱桃小口张了张,吐出的话充满威胁意味:“不许追究责任。”
“把卡给我,我去办。”
宋延也走过来,向我摊开手。
我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泪水决堤。
他第一次像这样手心向上,向我摊开手,是在我被姑父一家赶出门的一个深夜里。
他说:“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背着光,月华笼罩了他一身。
我蹲在灰暗的墙角,仰头望他,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向我伸出援手。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如今我已经分不清,他伸出的是援手,还是把我推向深渊的罪恶之手。